,所有糊名全部撕去。王鏊一一录入杏榜。杏榜上没有常风的名字。
正要封榜呈送正德帝。王鏊却一拍脑瓜:“今夜出了意外,把咱们都给吓糊涂了。咱们怎么忘了,之前礼部定下今科贡士为三百四十九位,取天吉之数。”
“现在少了一份杨慎的考卷。贡士尚缺一员啊!”
一名考官连忙道:“可不!险些坏了天吉之数。王阁老,咱们将原本落榜的
另一名考官拿来了
王鏊撕去了糊名:“什么?竟然是他?”
一旁的谷大用问:“是谁啊。王阁老怎么脸色都变了?”
王鏊朗声道:“本科杏榜的最后一名是顺天府举子,常风。”
此言一出,一众考官再次哗然!
“常风?锦衣卫的常屠夫?”
“怎么可能?他只懂得整人、杀人、栽赃绑票打闷棍。他的才学能跻身杏榜?”
“诸位,别小看常屠夫。他的举人功名当年是凭本事自己考出来的。想来应该也有几分才学。不过才学一般,不然怎么会差一点名落孙山呢。”
谷大用听到常风入了杏榜,心中暗道:难道这真是天意?刘公公吩咐了,不得阻挠常风登杏榜,一切顺其自然。没想到他真中了!
杏榜名单被送入了西苑豹房。
正德帝仔细的看了名单,在榜尾看到了常风的名字。
正德帝朝着身边的刘瑾笑了笑:“大伴儿,常风位列榜尾,别是伱搞的鬼吧?这么大一张榜单,常风怎么会这么巧,不偏不倚,正中榜尾?”
“你是帮他了?还是压制他了?”
刘瑾连忙解释:“皇上,会试是朝廷的抡才大典,就算借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干预。老奴怎么敢帮他?”
“再说,常风对老奴既有救命之恩,又有提携之恩。会试是他的心结。老奴怎么可能压制他?”
正德帝点点头:“看来姨父的才学,仅是‘尚可’的程度。勉勉强强能够成为贡士。呵,这样也好。朕还想任用他个文官职位,看看他除了锦衣卫的差事,还能不能办文官差事。”
“姨父已经入杏榜了。一个三甲进士功名是跑不了的。”
正德帝的话音中透露出一个信息:他想启用常风。但又不会让他担任厂卫的官职。
刘瑾道:“皇上圣明。常风是有才学的。可惜他跟老奴之间有些误会,导致一年前他在早朝时大骂老奴。”
正德帝笑道:“夫妻没有隔夜仇。至交亦没有隔夜仇啊。你们是二十多年的至交。找个机会,朕摆一桌和头酒,让你们握手言和。”
“唉,太后和皇后最近老在朕耳边念叨,让朕重新重用常风。朕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正德帝说得轻飘飘的,其实他已经被张太后和夏皇后逼得脑袋都大了。
张太后上个月还威胁正德帝:“想当年哀家的命是常风夫妻二人救下的,若没有常风,岂有哀家这个后宫之主?”
“你若还将常风扔在贵州那个荒芜之地,就是对哀家不孝!哀家将去太庙找先皇哭诉你不孝!”
夏皇后更过分。直接说:“皇上疏远忠臣是被鬼神迷了心智。若皇上一日不启用常风,臣妾便一日不与皇上同房。”
就因为这,正德帝已经有三个月没去过坤宁宫。豹房这边虽美女众多,但正德帝最爱的还是夏皇后。
不得不说,在后宫有两座强力靠山就是好。
正德帝已经打定了主意,若常风会试拔贡连登金榜,便顺水推舟,启用常风。
王鏊跪奏道:“禀皇上,老臣该死。”
正德帝问:“哦?怎么说?”
王鏊道:“其实杏榜
“臣只能按照规制,将其除名。”
正德帝转头望了一眼刘瑾,意味深长的说:“文华殿的小宦?呵,你现在是宫中宦官的老祖宗。那小宦是你的徒子徒孙吧?”
正德帝对朝廷里的一切事都洞若观火。他已猜到是刘瑾动了手脚,让杨廷和的儿子落榜。
刘瑾连忙道:“啊,是,是。老奴一定严加追究。”
正德帝转头看了一眼王鏊:“小宦有错,跟王卿无关。杨慎要怪只能怪天意。天意让他本科落榜。”
说到此,正德帝突然一拍脑瓜:“也就是说,杨慎落榜,常风才补到最后一名的?啊呀!的确是天意!天意让朕的姨父今春白捡一个进士功名!”
王鏊其实挺鸡贼的。他只说小宦打翻烛台,烧了杨慎的考卷。却没说自己一时慌乱,往人家杨慎的考卷上泼墨汁的事。
正德帝又抽看了十多份考卷。随后道:“没问题了。就按照你们所列的名次放榜吧!”
三日之后,贡院门外。
常风在黄元、常破奴的陪伴下,前来贡院看榜。
他历年看榜的习惯,一向是从后往前看。每一次都是榜上无名。
这一次,他一眼望到了榜尾的“常风”二字!
还没等常风做任何反应呢!妹夫黄元,儿子常破奴左右开弓。
“啪啪!”二人给了常风两个大逼兜!
二人还齐声呵道:“畜生!你中了什么!”
他俩这是在报仇呢!他俩中举人、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