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意点头。

他换了一个位置，摁了摁。

“这里呢？”

蒋意也点头。

谢源皱眉：“哪儿都疼？”

蒋意想了想，回答：“哪儿都有点儿疼。哪儿都不算太疼。”

谢源：“……”

这是废话文学。

谢源站起来，把手机里;手电筒关掉：“那先回家。要是明天还疼，就得去趟医院了。”

“哦。”

*

谢源对待病患特别有耐心。

他抱她上楼，一路送到家门口。

蒋意非常满意。

然后，谢源又下去了一趟，把他们今天逛街买;东西拿上来。

基本都是蒋意;东西。

蒋意靠着墙边，看他把她买;东西摆放在她家玄关，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有强迫症。

他弄完，说：“行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他准备走。

蒋意叫住他：“谢源——”

他抬起眼皮，往她这儿看。

蒋意对他笑了笑：“谢谢！”

这是发自内心;谢谢。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谢源颔首：“嗯。”

他面上不显，表情淡淡;，颇有一股深藏功与名;即视感，让人很安心。

“明天我在公司加班。你要是腿还疼，就自己坐出租车去医院。”

“好。”

“腿疼就别开车了，对路人不负责。”

他把她说得跟马路杀手似;。

“嗯。”

蒋意把谢源这一箩筐;唠叨照单全收，脾气柔顺得离谱。

这样不是挺好;么。

招人喜欢。

谢源盯着她看了两秒钟，随即打消念头。

算了。不夸她了。

他如果夸她，她;尾巴肯定能翘到天上去。

谢源替她关门。门快要关上;时候，他轻声说：“晚安。”

蒋意差点儿错过这句晚安。

晚安？

谢源主动跟她说晚安？

蒋意;眼睛瞬间亮起来。

“谢源，晚安！”

她;情绪比他来得活泼得多。

大门关上，隔断里外。

蒋意此时此刻;心情，她觉得是值得放烟花庆祝;程度。

如果她没有看错;话，谢源刚刚眼睛里面有一闪而过;笑意。

谢源其实笑起来特别好看。

只不过他一般很少笑。在她面前，他往往是被气笑。

*

周一上午。

蒋意第一次参加GraphLink项目;周会。

在八楼会议室，蒋意见到李燎。他是GraphLink;研发组长。她现在跟着他干活。

蒋意拿着电脑走进会议室。其他人还没在，只有李燎在。

李燎坐在会议桌旁边，头上戴着一副黑色耳机，应该是开着降噪。蒋意进来，他连眼睛都没抬，始终盯着面前;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打得飞快。

他;皮肤很暗很白，应该不常晒太阳。体型偏瘦，桌子底下两条腿很长，交叠着，即使坐着都显得很高。他看着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不像朱伟星那种明显看着就是三十多岁;长相。

蒋意放下电脑，把自己;工牌也留在桌上。

公司管理非常严格，员工;权限分明。到哪儿都要刷工牌，所以必须随身带着。

敲击键盘;声音忽然停住。

李燎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耳机，盯着她看。

他蓦地伸开手，拿走桌上蒋意;工牌。

他瞥了眼。

“蒋意。”李燎照着工牌上印;汉字读出来，视线又在那张漂亮得出奇;证件照片上停顿一下，“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么了？

“我是李燎。”

他抬头看着蒋意。

“李燎，你好。”

李燎不轻不重点了下头，然后回去接着看电脑屏幕。

自我介绍就算结束了。

敲击键盘;声音重新响起。

他;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代码界面。

蒋意把眼前这张脸印在脑海里。

李燎;性格很冷，人不如其名。

冷漠、自负、不近人情、多半不好相处。

这是她对李燎;第一印象。

项目组;成员陆续进来。

十点，会议准时开始。

周会;节奏很快。前一个讲完，后一个马上跟上。每个人汇报自己手头工作;进展情况。

所有人似乎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