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点点难过。”
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起来比划了一下。
然后她默默地又把大拇指和食指之间;距离放宽一点,再放宽一点,直到她彻底沉默了,索性把手指完全放开。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难过。”
“我很讨厌我自己。我想要无动于衷。我想要站在那里冷眼看他。”
“但是我做不到。”
“谢源,你知道吗,今天晚上,我爸他很频繁地咳嗽。”
“我查过资料,这个症状说明,癌细胞可能已经转移到肺部。”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
“我没有那种幼稚;想法,觉得他一定要活着赎罪不能死。人都是会死;。”
“如果他死了,我就能够彻底跟蒋家摆脱关系。我这辈子都可以不再回来。我能够真;有机会去治愈我不幸;童年。”
“但我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