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任重坐上了私人飞艇,直飞充义县。 嬴浩的四个要求里的后三个都需要任重本人去现场处理。保险起见,他还是亲自跑一趟。 至于战沙县里的战事,在他将指挥岗交给郑甜之后便与他没了关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相信郑甜不会让自己失望。 另一边,浩浩荡荡的东征军如同推土机一般稳步推进,不断逼近七镇之一中与铬碳镇近邻的镇子。 在昨天的战斗中被摧毁了指挥部的三十万炮灰部队经过多番动荡,尚且剩下十来万人。 此时这十来万人就正在这镇子里,小部分被关在集装箱睡眠舱中。 大部分则被迫在宽敞的停车场里露天躺着。 这群炮灰奴隶已经被收缴了武器。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灰败,精神萎靡。 大部分人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粒米未进,滴水未喝。 一方面是七镇联盟正焦头烂额着,没空管他们。 另一方面是联盟里有聪明人指出这群炮灰不稳定,让他们饿着,更好管理。 此时,少部分持枪守卫站在停车场与睡眠舱外监视着不安分的炮灰奴隶。 目前奴隶们并不知道镇外的状况,只麻木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人群中稍微有些传言,大多是说七镇联盟打算重新整编队伍,从其他镇子继续调集精锐过来,在这边重振旗鼓,准备反攻。 这意味着他们的炮灰生涯尚未结束。 一胡子花白的老头对身边的年轻人喃喃自语着,“唉,也不知道这都怎么了,好好的日子过着过着就没了。” 年轻人眼神浑浊且空洞,只低头看着地面,手指在松软的泥土上拨拉着,“叔,我不想活了。” 老头:“你家孩子才刚五岁吧?得坚持下去啊。” 年轻人摇了摇头,“就算我们打赢了,我家里人就能过上好日子么?” 老头顿时陷入沉默。 场地里绝大部分人大多是相似的状况。 他们对现状与未来感到极度迷惘。 他们也很清楚,即便为七镇联盟卖命,自己也不能得到任何保障。 可他们没有拒绝的勇气和权力。 然而,此时最迷惘与惶恐的还不是这些奴隶,而是镇子里的中上层企业主。 这群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加入七镇联盟的并不只是各镇里牵头的大企业主,还有不少中小企业主同样也是联盟成员。 甭管他们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他们的的确确在之前的战争中出人出力出钱,站到了任重的对立面。 他们没想到任重的报复会来得这般快,这般迅猛。 他们早早就开始向躲藏在县城里的掌权者们求援。 但此时掌权者们同样头大如斗。 求和谈判已经破裂,剩下的只有战争。 他们接下来得直面任重的全部战争实力。 东征军就算了,要知道,任重在阳升市那边还有多达近三十万大军不曾动用。 联盟掌权者只能一边稳住这边镇子里的爪牙,一边通过县府向镇府施压,同时也用私人关系向镇长许以重诺,要求镇长将官方配备的武装力量完全共享,并承诺他们会在一天之内调集更多军队前往驰援。 七镇联盟里的代表对镇长如此说道。 “到时候,你们固守城池。任重的人在城外无险可依。我们再让七镇的荒人倾巢出动,总兵力能达到近四十万人。我们还已经联系上孟都集团,他们将会为我们提供大量六级以上的殖装战士,到时候里应外合,包他饺子。就像他在铬碳镇所做的事一样。” “别看任重那什么东征一二三路军,仿佛很了不得的样子。但其实真正有战斗力的其实也就从阳升市那边来的十几万人,别的一样都是充数的杂牌军,毫无意义。” “你也不必急着决战。根据可靠情报显示,任重的东征军里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第三军,这支杂牌军正是由昨天那群叛徒组成的炮灰部队。任重嘴上说着漂亮幌子,说白了还是和我们一样。” “所以,他的先头部队不会太强。守城没难度,反而要注意火力不能太猛,别在太短的时间里把这群炮灰给杀光了,逼得他派出王牌部队,得用钝刀子割肉,慢慢杀。” “这也是一种攻心的策略。任重的军队之所以那么狂热,靠的就是对他的个人崇拜。等他的炮灰越死越多,我们的人会在他自己的嫡系部队里散播流言,动摇他的虚伪人设。” “只要我们能在这一战里将他打痛,不但可以削弱他的力量,还能反过来将他的装备搞到手。到那时候,他不认也得认。他的基本盘毕竟还在阳升市,不可能放着老巢不管,倾巢出动来打我们的秋风。刚才我们还接到了大人物的通知,说是有人打算对他的大本营动手。我们的机会,其实非常大。” “一切顺利的话,甚至说不定能反过来吃下部分阳升市的地盘。” 听完对方的全盘计划,原本惴惴不安的镇长心头稍微踏实下来。 另一边,大约十分钟前,前天晚上投靠任重的数十名七镇联盟死士对身旁的于烬微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