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下将身体状况调整到最佳。 事到如今,任重再怎么刚愎自用,也会相信郑甜的判断,倒是分外配合地老老实实躺下。他只稍微多留了个心眼,设定了具备强制唤醒效果的空间位移闹钟,如果有人试图趁着他睡觉时将他给搬走,那他必然会醒转。 随后,郑甜开始向下属们分享情报,下达命令。 在郑甜的命令下,部分行星舰、大量大中小型战舰以及微小型战机和战甲都接受了临战改造,内部加装了一些刚刚研发出来的新设备,作战人员们的作战服里也加装了一个额外模块。 再然后,郑甜大手一挥,被全面压制了近一天的赤锋先遣军团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全面反击。 尽管郑甜正在燃烧生命最后的余晖,也用尽了全力居中调度,全力协调战略;尽管服用了思维激活药剂的嬴振山也在全力配合;尽管身在前线的韩至信也变成了战场总军需官,以帮助前线的生产力快速爆发,尽可能弥补损失:尽管整个赤锋先遣军团从上到下都团结一致,精诚用命,完成了战场蜕变,打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凶悍的全面反击,但面对的对手毕竟是二等母皇,劣势不可避免。 万分之一的恒星总能量,属实太过夸张,甚至有些欺负人了。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先遣军团这边的战损一直在持续加大。 等任重醒来时,看到最新的战报,也觉得有些痛彻心扉了。 他从来没指望过战争可以不死人。 他也有心理准备。 但这才短短几天时间,这才只是赤锋军团抵达前线后打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役,但高达八千亿的可怕阵亡数量还是让他耿耿于怀,难以释怀。 占据了赤锋军团超过60%总战力的先遣军团,几乎被这一战就给打没了。 偏生到了这时候,那二等母皇竟还是生龙活虎。郑甜的全面反击几乎没有建树,阵地还是在被持续压缩,甚至连指挥旗舰附近的区域,也已经时不时有升华者的作战太空生物突破进来。 局面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最后时刻。 如果指挥官不是郑甜,任重甚至想将人从指挥椅上当场赶下来。 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你这打的都是什么? 你疯了吗! 任重再也坐不住了,径直起身,扑到了指挥舰的舰桥处。 他张口欲骂,但就在他出现的瞬间,端坐在指挥椅上的郑甜突然闭上了眼睛,脑袋斜斜地耷拉到了一旁。 指挥椅上的生命探测显示器骤然报警,从绿色迅速转向代表生命垂危的橙黄色。 指挥椅后面的生命维持系统已经自行运作起来,超量的激素正疯狂地往她的体内灌注。 但是,没有反应。 那橙黄色的警示灯一直闪烁着,警报器也一直在响着。 再然后,橙黄色骤然变成了代表死亡的黑红色,警报器的嘟嘟嘟声,也突然变成了一阵连续的尖锐刺耳的尖叫。 郑甜没有了。 任重心头的愤怒突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只铁青着脸,快步往前走去,注视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年的女孩。 他看着她的满头白发,也看着她那仿佛婴儿般熟睡的带着些许皱纹的娃娃脸。 过往种种在任重心头如白驹过隙,走马灯一般闪过。 在过去的时间线中,她曾经出卖过任重。 她也曾经想过色诱任重,只是失败了。 任重也曾不只一次地想杀了她。 在过去的某段时间内,任重一直很厌恶她。 郑甜不是个完美的人。 她有那么多的缺陷,也有背叛这种本不该被原谅的污点。 可不知不觉间,她还是陪着自己走到了今天。 “老板,当你看到这段信息时,我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没机会骂我啦。关于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我已经发到了你的作战系统里,你看了就会明白。我知道你是一个仁慈的善良的人。在绝大多数时候,善良是优点,除了现在。你拥有最好的统帅天赋,你也把很多道理想得很明白。但很多事情,对你来说都知易行难。你曾告诉我,慈不掌兵。说明你都很清楚,可偏偏你做不到。所以,也只能由我来做这恶人。” “总之,我这辈子能认识你,能追随你,我的人生没有任何遗憾。哦对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忘了陈菡语啊!嘻嘻,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我知道你不会忘了她的。再见。” “哦还有,如果真有那一天,你能创造出你曾经给我们描述过的那样的世界。请记得一定要把我的名字留下啊。我真希望,在亿万年后,在亿光年之外还能有人念着我的名字。知道有一个叫郑甜的人,虽然曾经做错了很多事,但这一辈子,终究功大于过。” 在任重的面前,骤然弹出个投影画面。 画面中的郑甜依然坐在指挥椅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她是个爱美的人,以至于在留下遗言的录像里给自己加了特效,让她看起来年轻很多,就如同曾经初识时那样。 任重沉默片刻,却什么也没说,只低头查阅起郑甜的作战计划。 这份计划,是任重迄今为止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