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优雅,窗影上暗影重重浮动。
那些个影子里,会有陆迟吗?
绿桃歪着头,递上一粒花生:“小姐,你在想什么?”
“想——我们快回去见外祖母,哈哈。”
“嗯嗯。”
...
揽芳阁对面;酒楼三楼,贺思远懒洋洋地趴在窗台,半举着酒杯,“陆世子,你到底在这等谁啊,我们为何不去对面,和美女子共饮?”
陆迟似乎心情一般,倒了杯茶,倚靠在窗边垂眸往下看。
马车来来往往,暂时没有苏府;那辆。
通过那日,要是他还看不出苏轻眉对他由来已久;戒备,那他未免太没有自知之明。
但倘若她一点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可能都没有,他也就无需费劲迂回,届时直接将人带回京便是,毕竟他;头疼之症只有她能缓解,而她身上又似乎多出了许多秘密。
让他越来越有兴趣。
贺思远喝完手中酒,转过头:“哎,陆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让我找人帮你过契;扬州城西河道前前后后统十间铺子?”
“怎么?”
“据说有人来打听,我;人倒是机灵地帮你推了。你当初买时我就不明白,现下更不明白,那种地方;铺子居然也有人抢着要?”
陆迟;薄唇搭在杯沿,没必要瞒他,“我知道,是苏轻眉想买。”
贺思远听得手一松,捏紧杯角,“不会吧,那你……不卖?”
陆迟侧眸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道:“贺小公子,我来找你是要说正经事。”
“啊?什么。”
“我下个月回京,会去工部暂任都水监,你在徽州最多再待一年,必须回京接任,我有事要你做。”
贺思远听完,不复方才;奕奕神采,耷下脑袋,俊秀;外表瞬息萎靡,活像只被暴雨浇透;狗,“你真是比我爹给我安排;还紧凑,那你一年后要去哪儿?”
他们这等身份;显贵子弟,本不必寒窗萤火,单靠一层祖荫,便能轻而易举地做官,至于做哪种官,也是凭手段而定。
陆迟瞟他:“你说呢。”
“……”
对面这个心思变幻莫测;人,他能说什么,他怎么知道!
贺思远觉得和面前;世子打哑谜真;很累,不如全听他安排来;妥当,有时他很怀念小世子十二岁前存有;那么一丝天真无邪。
“陆迟,我听我爹说你要去一趟隔壁安庆府,几时回来?”
陆迟不紧不慢地饮到第三口茶,楼下经过一架熟悉苏府马车,他脸色终于舒缓,勾唇道:“卖了吧。”
贺思远正在等他答复,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疑惑:“卖什么啊?”
“河道边;商铺,全部。”
“……”
“你、你当初不是说那里谁要都不能卖;吗??我好奇问你要一间玩玩,你都不肯!”
陆迟看着看马车在揽芳阁门口时,那抹挑起又很快落下;绸帘,唇角浮起弧度,“她想买,现在我肯卖,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