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地说:“我要等我男朋友。”
“这么喜欢他啊,”谢照洲垂下眼,语气幽怨,“他有什么好的?”
宁时雪:“……”
至少没这么骚,谢谢。
宁时雪站起来就走,谢照洲跟上他,也不管他反抗,搂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抱到了怀里,夜幕仍然漆黑,燕城深夜稍微有点冷,但宁时雪却浑身都温暖起来。
谢家老宅被烧毁了,谢父重伤,宁时雪在副本里被烧过很多次,知道他那个状态,恐怕活不了多久,廖燕婉现在这个样子,跟死了也没区别,谢照洲等于一夜之间没了父母。
“二哥,”等走到停车场,宁时雪到底没忍住问他,“你在想什么?”
谢照洲顿了下,他在医院,其实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事。
谢遂曾经带着他离家出走过。
他七八岁的时候,谢遂为了参加比赛,回国在老宅住了几天,还跑去给他开家长会。
廖燕婉忙着开会,晚上不在家,但让他们按时回去,谢遂跟老管家串通好了,没带他回家,骑摩托带他去了海边。
篝火特别亮,还有人在烧烤,谢遂买了很多烤串,带他沿着海滩边走边吃。
“这边的星星特别漂亮。”谢遂跟他说。
他根本不想跟谢遂走,谢遂没提前告诉他,他才被带到了海边。
谢遂带着他在外面待了半个晚上,临走前突然跟他说:“你以后再来看星星吧。”
“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谢照洲当时没听懂。
廖青池答应廖燕婉跟谢家联姻时,跟谢老爷子提过要求,谢家的每个孩子都必须跟着他学戏,除非实在没天赋,或者学不下去。
谢老爷子需要继承人,他也需要。
其实谢遂并不想继承公司,他想跟着外公学戏,或者去学校当老师。
但廖燕婉忘记给谢照洲开家长会的那个晚上,他放弃了,他欠谢照洲的,就算不亏欠,他也愿意扛起谢家这个担子。
谢照洲就可以自由地去任何地方。
谢照洲不太想承认,但谢遂死的那个晚上,他好像确实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也没有了家。
宁时雪不会安慰人,他伸手想抱住谢照洲,但谢照洲太高了,他根本没办法像谢照洲抱他那样,把谢照洲搂到怀里。
他折腾半天,只能无措地拍了拍谢照洲的后背,简直透着股笨拙。
谢照洲本来不想笑,毕竟他充满了求生欲,但最后还是没忍住,低笑出声,他将宁时雪抱在怀里,胸膛都在颤动。
宁时雪恼羞成怒。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安慰人就这么好笑吗???给你一拳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谢照洲漆黑的丹凤眼弯起来,懒到没骨头似的靠在车门上,简直笑得有点猖狂。
宁时雪拍开他的手,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上去,背影都带着羞愤。
谢照洲笑够了,却发现宁时雪锁上了车门,他只好俯身敲了敲车窗。
宁时雪仍然没理他,谢照洲终于收敛笑意,他垂下眼睫,很温柔地说:“没关系,小宁老师不想让我上车,我就不上去了,我身上还有几十块钱,可以找个宾馆住一晚。”
“不会无家可归的。”
谢照洲的嗓音低沉好听,无家可归这几个字在夜幕底下听起来也格外落寞。
宁时雪:“……”
倒也不至于这么惨。
但谢照洲说完还真的走了,宁时雪慌了下,他不太会弄谢照洲这个车门,眼看谢照洲走远,他索性给谢照洲打了个电话。
“嗯?”谢照洲接起来,嗓音还带着点笑意,摆明了是在故意逗他。
“你老婆让你回家!”宁时雪耳根红到滴血,有点结巴地怒道,“再不回来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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