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闻言猛然一惊,说道:“他们两个人呢?”
敬闻大师说道:“已经被太子接走了。”
齐延喃喃地说:“这可有些不妙。”
敬闻是他当初秘密举荐给皇上的。
当时一看这人,齐延就知道,他必然大有前途。
如果能和敬闻达成合作,在皇上面前安插下一条重要人脉,也就让他们多了跟太子抗衡的筹码。
齐延也知道,敬闻表面上是圣洁的高僧,其实背地里却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男童,助他延
缓衰老,永驻年华。
但真正能够让他满意的人选要身份贵重,八字好,相貌漂亮,却是极难寻找,于是,齐延干脆就拿兰奕欢来送了敬闻一个人情。
他很清楚这个外甥的真实身份,也知道齐贵妃并不在意他,就算出了什么事,不闹出人命就行。
只要齐贵妃不追究,再吓唬吓唬兰奕欢,他害怕之余,绝对也不敢说出去。
只是齐延想得挺好,却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如此让人焦头烂额,心中不觉隐隐后悔。
敬闻大师说道:“我已经想过了,如果他们对别人提起的这件事,只能抵死不认,就说我在教韩直练功,他怕苦挣扎,就被七皇子进来拽走了。”
“总之,一口咬定了是他们贪玩怕苦,甚至引导别人去怀疑,这场火是不是七皇子顽皮,打翻了什么才烧起来的,还是把重点引到火灾上面。”
齐延想了想,缓缓道:“不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罪责推到他们身上。
”
他说到这里,心念一动,说道:“不如干脆禀报皇上,再在宫中做一场法事。就说要寻找引发这次失火的祸国灾星,稍稍动一动手脚,就能把罪责全推到‘灾星’身上了。”
敬闻大师道:“韩直?”
齐延道:“不,七皇子——你想一想,七皇子原本是个命格尊贵的人,怎么一到了东宫,就变成灾星了呢?这样说来,真正不吉利的人是谁?”
敬闻大师一下就明白了,齐延不惜陷害自己的外甥也要弄出这么一个“灾星”来,实际上是冲着太子的。
他不禁摇头叹息,说道:“那么漂亮的孩子,可惜了。”
齐延道:“皇上不会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如果因为这件事,他受到了冷待和放逐……岂非更是任由大师摆布?”
敬闻大师微微一笑,说道:“看来无论于公于私,这场法事都是非举行不可了。”
“不过,”他目光闪动,“在此之前,小僧得先劳烦齐大人,帮我给韩太傅送封信。”
*
在敬闻和齐延如前一世般共同谋划着的时候,兰奕臻也没有因为兰奕欢的平安归来而停止计划。
第二天回到东宫,他便再一次接见了宏安道。
上一回是刚刚把兰奕欢送走时,兰奕臻觉得放心不下,于是找来宏安道,令他温习过去所学的神仙方术。
他打算找合适的时机让宏安道在皇上面前露脸,得到宠信之后,再逐步撼动皇上对于敬闻的信任,以便能早点接回兰奕欢。
但这回因为失火的意外,这计划自然也有了变动。
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宏安道也听说了,进来之后先给兰奕臻请了安,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不知七殿下可好?”
兰奕臻点了点头,说道:“他没事。大火中并没有人员伤亡。”
宏安道松口气之余也有些惊诧,说道:“那可真是侥天之幸了。七殿下福泽深厚,说不定真是受上苍庇佑呢!”
兰奕臻笑了笑,说道:“先生说话,已经带上了几分玄意,看来这些日子孤吩咐你做的事,你准备的不错。”
宏安道说:“殿下有吩咐,小人自当竭心尽力。”
兰奕臻随手抽过几本神仙道教类的典籍考了考他,发现他果然读的很通透了,便点了点头。
兰奕臻道:“那么,便请先生静待时机吧。孤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直接将你举荐给父皇,还得找个合适的推举人选。”
宏安道明白兰奕臻的意思。
太子是一向对这些道法佛理神神鬼鬼之事不怎么感兴趣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反感,如果突然给皇上举荐了一个道士,皇上只怕反而会觉得他别有用心,更加防备。
皇上与太子,看似是这世间最为尊贵的父子,实际上却根本没有应有的亲情。
他心中暗暗感慨,嘴上却不多说,点头答应着,从兰奕臻的书房里退了出去。
——而宏安道离开东宫的时
候(),兰奕欢正好在院子里玩。
但其实说是玩?(),他也玩不了什么,不过是趁暖和的时候在外面晒一晒太阳,顺便琢磨下一步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其实兰奕欢自己知道,他有很多地方表现的都不太像个单纯六岁的孩子,兰奕臻这么多年太子之位不是白做的,肯定也看得出来。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他绝对想不到重生这种事,目前只是觉得兰奕欢是从小在齐贵妃的压迫下水深火热地成长,所以特别早慧。
这个锅,当然就让齐贵妃背着吧。
不过即便能用这个解释糊弄一下,其他的事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