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嬷说一声。”
刚才一众孩子包括胤祥都跪在那儿迎驾,御驾一路往里走根本来不及说什么。
沈菡想起之前瞥见胤祥跪在路边,使劲儿伸脖子往马车里望的眼神就鼻头泛酸,恨不能现在就把他叫来抱一抱。
玄烨:“知道了,晚上朕要陪皇玛嬷用膳,你带着孩子用吧,不用等朕。”
沈菡:“好。”
胤禛已经回了道和堂,沈菡想过去也不是说说就能动身,行这一路风尘仆仆,浑身都是汗,还得梳洗一番。
沈菡心里焦急:“不用太麻烦,随便擦擦,找件干净的衣裳先穿上。”
紫裳连忙加快手脚。
结果还没等她拾掇完,胤祥已经跟着胤禛跑来了:“额娘——”
沈菡还散着头发,听到儿子在门外请见,随手拿了条丝绦把头发一绑:“快让他进来。”
胤祥一进来就被沈菡抱住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又不想离开额娘的怀抱:“额娘,我好想你。”
沈菡摩挲他的脸和脑袋左右端详:“额娘也想你。”不过二十多天没见,又黑了,看来这些日子在园子里没少疯玩。
沈菡见他手上竟有两道划痕,拉过来仔细看看,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留疤:“怎么又伤着了?”
胤祥不像胤禛那么文静,整天跑跑跳跳,不是这里划一下,就是这里蹭一道。
胤祥低头一看,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前几天我们去爬山在哪刮的吧?”
好吧,养男孩儿这种事就是防不胜防。
母子两个腻歪完,胤祥又和妹妹说了好一会儿话,天马行空的,沈菡和胤禛都跟不上两人的思路。
她转头问胤禛:“道和堂怎么样,阿哥们都还好吗?”
胤禛点头:“我挨个屋儿去看了,弟弟们都挺好的,没人生病,也没有吵架。三哥说功课上虽然有些懈怠,但每天上午也还在跟着先生们老老实实读书。”
那就好,只要阿哥和公主们没有出事,其他琐事都不要紧。
晚上玄烨回来后,沈菡忍不住念叨起胤祥的伤:“你说他每次不是伤着这儿就是伤着那儿,我想要说说他吧,又觉得男孩子太拘着养不好。不说他吧,万一哪天他伤着个大的可怎么办?”
玄烨却觉得胤祥这样的性格挺好,活泼好动,不拘小节,但遇上正事又很懂事听话,多好的孩子啊:“我看老六有数着呢,你就别瞎操心了,男孩子磕磕碰碰不要紧。朕小时候有段时间偷着学爬树还摔下来过呢。”
说起懂事,胤祥确实懂事。两次北巡都没带他,胤祥却从没说过什么,一点都没有让沈菡为难过,宫里的孩子面上再怎么孩子气,心里却都清楚明白。
玄烨知道她的心事,柔声道:“你放心,明年朕一定带他去。”
*
第二天,阿哥和公主们来清溪书屋请安,公主们像大人一般,很正式地和沈菡汇报这些日子园内的事务。
莫雅琪是领头的:“德额娘,宫人们的秋例俱已安排妥当,都已经下发。今年的秋例共计用云缎两百八十六匹,葛绸三百一十六匹……”
不过二十余日,园子里并没什么大事发生,公主们能处理的也只是一些日常事务。
但沈菡担过责任是知道的,忙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累心。里里外外,大大小小,上面人的一个小疏忽,下面可能会有很多人受影响。
现在园中诸事安排得如此井井有条,显见公主们这些日子是很用心思的。
沈菡回头和玄烨说起来,觉得公主们这次理事这么辛苦,若是得汗阿玛亲自奖励一番,肯定很高兴。
玄烨刚才也见到了女儿们,虽说只是短时间的历练,但公主们看着确实成长不少:“应该的,等会儿朕亲自从库里给她们挑些好东西。”
一向成熟稳重的乌云珠先不论,连布尔和现在说起话来都不再像之前那样羞怯了。
适才她很亲近地和沈菡说起,前些日子公主们在西边做了架秋千,附近的景致很好:“德额娘若是有空,不如带上雅利奇,咱们一起去那里野餐。”
沈菡笑着应承:“好,明天若是天儿好,咱们就一起去西边散散。你们兄弟这次打到不少锦鸡,回头咱们一起扎毽子踢。”
玄烨说起女儿们的成长同样感触颇深:“你之前说得对,女孩子不能只关在屋里,还是得多历练才能坚韧起来。”
抚蒙确实不易,现在想来,既然将来环境注定多艰,与其娇养着公主们,不如像她说的那样,放她们多出门长长见识。越是人情练达,将来才能处理复杂的环境。
沈菡听他这么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不但是管家理事、人情世故上要历练,其他事情也该让她们学起来。技多不压身,能多学一样是一样。”
蒙古那边语言不通,医疗条件还差,饮食习俗都与京中有很大的差异。公主们自幼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嫁到蒙古很容易水土不服。
沈菡掰着指头数:“首先,那边的蒙语就和她们往日学的差别很大。太皇太后之前召蒙古福晋进来说话,我跟着听了,乡音极重,语速也快,不仔细听很难跟得上。”
公主到了那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