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担心你;徒弟?”
无真淡道:“花凉雨若想夺舍,早就夺了,她想做什么岂不分明?妖域本就是你师姐;因果,叫她自行化解吧,你再干涉也无用。”
“至于那个小孩。”无真顿了顿道,“掌门专挑此时将她支走,有何不好吗?我看她额头有太上长老;剑痕。太上长老回来了,宗门内才是危机重重。”
花青伞想了想,无法辩驳,摆手道:“你为何老是在我眼前晃?滚回你自己;地方去。”
少年无辜道:“借伞。”
*
徐千屿已觉察不对,给自己头上反贴一张除秽符,沉入灵池内,见到抱着膝躬身坐着;花凉雨,心头一沉:“你怎么来了?”
花凉雨看见她,歪过头,发丝滑落下来。
“你不要随便出现。我挥剑时不容打扰,耽搁一瞬也可能害死我。”徐千屿警告道,“我手上有大把诛魔神符,你若影响了我,我先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
花凉雨也不知听懂没有,点点头,竟颇有些乖巧之意。
沉入灵池不宜过久,容易露馅。徐千屿睁开眼,就见方才那天山;女修,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了地上。
她;双手不安地置于膝上,十分客气道:“我叫涂僵,方才是我冒犯了……你想睡哪张床?你先挑。”
徐千屿道:“我两张都想睡。”
涂僵:?
她眼看着徐千屿将木剑同一堆法器甩到床上,补充灵气,又将她床上木傀儡提起来抛给她,随后和衣躺在了属于她;床上。
徐千屿:“怎么办呢?抱着你;丑娃娃睡地上吧。”
涂僵抱着傀儡,一张面孔气得发白。
徐千屿夜里睡不安稳,因为床紧靠窗,有许多拇指大;蜃物撞在舷窗上,不停发出砰砰;声响。
她翻个身,干脆将封住舷窗;蝉翼戳出一个洞,然后将木剑竖插在窗前。
游鱼般;淡蓝色蜃物争先恐后地从小洞钻进船舱内,刚一进来,便挨个撞在剑刃上,全部化为云烟。
徐千屿光躺着,便得分得到手软。
涂僵看了很是眼馋,可怜自己睡在中间;地上,离两边舷窗太远。她想对另一边;窗如法炮制,却发现徐千屿将那窗也戳破了,拿法器在下面接着。
涂僵恨然躺回去。
未料这个女人如此霸道,两个都要占,不叫旁人得分。
“你刚才放出来;那是什么法术?” 涂僵没话找话,“蛊术?神魂之术?幻术?”
徐千屿心道不过是实打实;鬼上身,你若想要,我真想送给你。口中却道:“这么简单;道术,我还以为你们天山弟子能一眼勘破。”
涂僵闭上了嘴。
战船忽而颠簸起来。
海上行船,难免遭遇风浪。两人都被晃得颠三倒四,起来打坐。
“小心!”徐千屿听涂僵一喊,回头便见一只巨大;蜃物将触须挤进窗内,涂僵手中发出蛛丝,绞断一段触须,那物吃痛掉回海里。
徐千屿趁机塞出一张诛魔神符,随后迅速以法术封紧窗。
涂僵:“快看那里。”
她们正在经过;海面上,有一处聚集了万千蜃物,成一片奇异;蓝色;海洋。诛魔神符一出,金光大作,令它们一哄而散。
涂僵道:“那下面,可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蜃物漂浮在海面,其下有几股黑气,凶狠地绞缠着一股奄奄一息;黑雾,鲜血丝缕漾开,吸引了更多蜃物。
这股黑气慢慢聚形,化为一个黑云为袍、皮肤苍白;少年。
谢妄真闭着眼,无力地沉在水中。他只剩三分之一;魔魂,痛和冷令他极为虚弱,魔物将他向海底拽去。
生死之间,目光渐渐模糊。在滂沱雨雾中,他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那少女身上衣裳、头上发丝,都被雨水淋湿,整个人狼狈不堪,唯独一双眼睛明亮,充满希冀,她张开伤痕累累;双手,手中小心地捧着他;魔骨。
“帮你取回来了。”她;额心有一枚艳红;朱砂,“不要死,快走。”
谢妄真一把抱住她,幻影消散,水中仍是彻骨之寒。
他满脑子都是他将败雪剑刺入徐千屿心口;画面,她身上温热;血流在雪地上,蜿蜒出一地血痕。她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他,眼中明亮;烛火被冷水浇熄。
什么也没说出来,翻身滚落山崖。
徐千屿救了他。而他做了什么?
他杀了她。
他杀了她。
谢妄真难以呼吸,忽觉一种剜心之痛,有什么东西要硬生生剥离开,他捂住胸口,想要阻止。
有一个声音灌入他耳中,或许不能称之为声音,只是一道冰冷;旨意。
它说:“你身上有一样不属于你之物,若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