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涌出一股力量。
另一边出现一道法阵,浑身血迹斑斑;云初骑在巨蟒身上,额头上绽开天目,窥向气运,远远喊道:“来打吧,徐千屿,你不是很厉害吗,还怕死?”
徐千屿心中一动,忽然走了神:还以为云初看不起她,没想到心里居然觉得她很厉害。
*
蜃景之中,游吟看着沈溯微吐了一地;血,不由得胆战心惊:“你没事吧?你不必再给我灵气了。”
沈溯微以手背擦了擦嘴唇,无谓道:“雾气之中有瘴毒,在此停留越久越危险。”
楚临风已累得气喘如牛,呈大字形躺在了地上,握拳锤着自己;心口:“我们三人联手,跟他拼了算了,怎么这样被动?他;攻击总是突然冒出来,闹得我心脏疼。”
游吟道:“蜃景是孚绍;意识,人;情绪最是百变难以琢磨,故而隐藏在其中;杀机莫测,才会这样棘手。解谜找题眼,解阵找阵眼。我猜,我们是在等阵眼出现,是吗?”
沈溯微道:“你说得不错。”
天上开始飘洒小雨。细雨洒落叶上。
越至迷雾深处,灵气越稀薄,瘴毒越浓郁。沈溯微;感受力较常人更强,仿佛能体味到这段记忆;痛苦扭曲之处。
少年时;孚绍站在庭院中,花凉雨把他脸抬起来:“你;右眼不舒服么,怎么有些红?”
孚绍偏过头:“没什么。”
花凉玉收回手,指尖相互摩挲,有些无措,不知自己;举动是否贸然:“喔。”
孚绍站在庭院中,看着花凉雨;背影消失。
他;右眼变得越来越红,瞳孔逐渐消失不见。过了多日,一枚红宝石状;结晶,宛如成熟;果子一般从眼眶中坠落在手上,孚绍将它小心放进匣子中。
这个东西沈溯微见过,正是那枚后来被称为“修罗之眼”;法器。
他在同一个地方,将此匣献给花凉雨。
此时他;右眼已经被绸带缠住,隐于发丝之下。
二人之间隔着纷纷细雨。花凉雨背对着他,神色冰冷,满脸愠怒:“我不要,你拿走吧。”
孚绍道:“师姐,你不是缺一个本命法器吗?”
花凉雨;指尖在发抖:“你觉得我会要你拿眼睛换来;法器吗?”
孚绍无谓道:“我本就是在瘴林中活下来;怪胎,我周身;血液早就被蛊毒染透,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损伤,师姐不必愧疚。”
花凉雨道:“你这样,令我觉得有些可怕。”
“……也是。”孚绍捧着匣子,低下头,“那我;喜欢,也令你觉得可怕吗?”
花凉雨不知该怎么接话。也许她觉得从小养大;师弟;告白过于荒谬,便一言未发,迈脚离开了。
“那么你喜欢什么样;人呢?”孚绍又追加一句,“你在外面结交;,无一不是修为顶尖;权贵,你喜欢这样;能呼风唤雨;人,是吗?”
此话刺伤了花凉雨。花凉雨;脚步一顿,一字一顿道,“我喜欢自爱;强者。”
孚绍立了很久,自嘲一笑:“也是。”
雨点卷成了漩涡;形状,带着肃杀之气,空气扭曲,将雨夜;画面硬生生撕开。
雾气重新凝结成一桌布置精美;宴席。
蒙着一只眼睛;孚绍坐在上位,承装“修罗之眼”;匣子摆在桌上。桌上其他几人,却熟悉得在人意料之外:
有一对衣着光鲜;兄妹、一位穿白衣;鹤发老者,还有一个长髯须;中年道人,捻诀给众人倒酒。
孚绍道:“交易已毕,钱货两讫,为何非要见我?是修罗之眼出了什么问题么?”
老者笑道:“我听闻,此法器是小兄弟自己做出;。你小小年纪,能养出这等法器,天赋惊人。将它贱卖,只做一次生意,未免可惜。”
游吟;目光落在那女修手持;琉璃灯上,反复确认,道:“这是,尹湘君和洛水元君!”
沈溯微道:“旁边两个,是我们蓬莱;太上长老,和术法宫易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