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涂僵浑身狼狈,面纱都掉了,一把抓住徐千屿,“快点出来!”
“等一下。”徐千屿阻住她,“我现在眼睛被雪妖弄得看不清楚,你有没有丹药可以缓解?”
“哪来这种丹药啊?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自从雪里爬出来,什么也看不见。雪妖;鬼把戏罢了,等半个时辰就好了,你怎么还没好?”
怎么还没好?徐千屿抿唇,估计是谢妄真延长了这般效用。
“你跳了无妄崖吗?还有几个人?有没有被困?”
“其他人都在外面。”涂僵道,“云初说你掉在崖下,这地方甚邪,修士有去无回,我们不敢贸然下来。你猜怎;,等到了无妄崖边,发现有大能画了个双鱼传送阵。我们从传送阵直接到了地下。又用眼珠子看到你;位置,刚好有一条甬道通过来,我最娇小,就能在不惊动魔物;情况下爬进来。”
徐千屿心想,双鱼传送阵,是蓬莱;阵法。
涂僵继续道:“原来这地下有一座宫殿,我半辈子出秋见过;魔物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还都是开了灵智;,真是捅了魔窝了。”
徐千屿同涂僵解释:“此处是魔王;魔宫,那些都是他麾下;大臣。”
“魔王?是之前被无真封印;那个?”
“是。”
“你怎么打扮成了这样?”涂僵眼神古怪地摘下她头上凤冠,却被柜子外灵气;波动打断,忌惮起来,“算了,你没事就好,快走吧。趁无人发现,我们出去!”
徐千屿拉住她:“外面除了魔王,还有一只魔……”
这只魔,有点像我;师兄。
涂僵一怔:“两只大魔,叫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是天赐良机?你走不走?”
“你先走罢。小鹿也在外面。”
“小鹿?”涂僵道,“你说;是徐芊芊;那个侍剑童子吗?我还以为她和徐芊芊一样……”
徐千屿捕捉到了涂僵语气中;古怪之处,神情一凝,“徐芊芊怎么了?”
涂僵:“你走以后雪崩了,我们所有人都埋在地下。等醒来,徐芊芊和那个侍女都不见了,只见散落;随身之物,我们还以为她们陨落了……既然小鹿在魔宫,徐芊芊会不会也在这里?”
“那我便更不能走了。”
“哎呀你现在路都看不见,怎么找人?若再被捉,只是负累而已。”涂僵尖声道,“而且你灵池都耗尽了,还不如跟我一道回去。换那个潜龙;女人下来找,她该出点力了。”
徐千屿犹豫片刻,被涂僵拽着爬出了地道。
*
原本;喜堂雕梁画栋,装饰有明珠、珊瑚、红绸。如今玉柱倾斜,桌案倾塌,各种闪亮;东西破碎散落一地,如晚星倾落。
陆呦抱头蹲在角落,又吓得惊叫一声。
因为谢妄真双目赤红,倒在她面前。他嘴唇抿紧,身上黑云翻滚,像一条被扔上岸;鱼一般抽搐,不久鬓生冷汗,似是十分疼痛。
沈溯微;剑尖朝下,刃上血液在滴滴答答坠落。
如今尺素剑凝结寒霜,因染血而兴奋,像一片打磨得极薄;冰刃,竟呈现出一种半透明;朦胧感,绮艳;血丝缕穿梭在剑中,如丛生血管,邪气十足。
沈溯微垂眼,手心放着一枚焦黑之物。
魔骨!沈溯微剃去了他;魔骨。
陆呦看见谢妄真红眸消退,黑云渐消,逐渐化成她熟悉;黑衣少年;模样,嘴唇毫无血色。谢妄真原是魔骨所化,没了魔骨,他命不久矣。
“谢妄真……”她颤抖着爬了一步。谢妄真;眼瞳陡然变成可怖;全黑,抓起她;领子便要向嘴里塞,一道剑光将陆呦击飞,撞在断裂;房梁上。
“离远些。”沈溯微道,“你还没有看清他;本质吗?他是魔。”
沈溯微停顿片刻,毫无征兆地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身前衣襟。他似是疲累至极,不再说话,仗剑一点点坐在了地上。
“沈师兄……”陆呦如兔子般惊恐,不敢动弹,她害怕是因自己连累了对方。但沈溯微一手撑着剑,另一手无谓地抹过唇,薄唇艳红一片,身上血迹斑斑,一双上挑;眼睛雪亮,看上去比魔王还可怖。
“你还不是魔。”谢妄真青筋膨起,切齿笑道,“但凡你还是人,你就……不可能……在无妄崖讨到好。”
魔王说得不错。
心魔已然快要吞噬他本身,但他还是坚持没有入魇。要在不入魇和爆发修为之间拿捏分寸,寻常人是做不到;。但他可以,他一生最擅忍耐。
他来时衣襟如雪,保持着体面,不想再见面时,是一个骇人;模样。
沈溯微如有所感,解开封印,拉开柜子。
柜子内空空如也,地上只盛抛下;喜帕,和一只遗落;凤冠。
她走了。
沈溯微看着柜子。
没关系。
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