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李明玉。康从新想了一下才记起这个人是谁。 李明玉走着走着大概觉得自己的右腿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的严重,也绝了指望着后面那两个没有好心眼的帮她一把的念头,所以,后面越走越利索。 待到了马路对面,两人没再跟着过去,在马路这头看着李明玉头也不回地进到医院里头便转身离开了。 “好了,咱们回家吧!”颜如许语气轻松而愉悦。她自认为自己和康从新是做了件好事的,这大晚上的,一个孤身的漂亮女人走在大街上很危险,他们一路想送,保障了她的安全。 她这样做纯粹是出于自己的良心,至于被帮助的人是不是感恩,他们不在乎。 康从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两人也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走。 颜如许禁不住的好奇:“你说,她带钱了吗?” 康从新回答:“她手电筒都带着,怎么会不带钱?即便是没有带钱,你说她是个很有名的电影演员,想必医院很多人都认识她,她想要借钱,或者借电话都是很容易的事儿,咱们就不用操心了。” 颜如许点点头,觉得康从新的逻辑满分,她也不是为李明玉操心,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今天经历了李明玉的事儿,她愈加觉得上次提醒席远征的事情说得没错。席远征骨子里是个很纯情而专一的人,李明玉则更像是个风流浪荡子,两个人即便是结婚了,将来也未必会幸福,万一哪天李明玉又难耐不住的出去寻找刺激,席远征又该情何以堪,这算是及时止损了。 她忽然就有了种莫名的成就感,感觉自己拯救席远征于水火之中了。 席远征已经重返工作岗位了,虽然腿脚还不利索,但每天积极的去上班,对工作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听说,他在医院结识的那几个流氓朋友光头他们,在席远征的建议下成立了一个运输队。席远征利用自己的关系帮他们接了些装卸货物、市内短途运输的活计。有了正经工作和稳定收入,这些人也不再想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想尽办法找饭辙的日子。 在这点上,康从新还是很赞赏席远征的,他说席远征帮助社会消除了一部分不稳定因素。 流感一直持续到9月下旬才渐渐消停。康、颜两家人都健健康康的没被传染上,生活恢复了正常。但同时间一种更为严重的病毒袭击了另外一座大型城市海城。 这种病毒叫甲型肝炎,据说是吃了沾染了甲肝病毒的野生毛蚶后染上的。据说野生毛蚶味道鲜美、价格低廉,海城人民很喜欢吃,他们习惯稍微焯下水就吃,上面的病菌根本就杀不死,被直接吃进了肚子里。这种病毒有一个月左右的潜伏期,等大量人员生病住院,搞明白病毒来源时,已经晚了。 据说海城医疗资源告急,京市抽掉了几个医院的骨干医生组建了一支医疗队去支援海城。 京市人民没有吃毛蚶的习惯,再加上运输不便,京市没被这场病毒波及到,但大家伙也心有戚戚,所有的贝类产品都不敢吃了。 9月29号,康康即将登上市儿童剧院的舞台,进行人生中第一次的演出。 这次活动是妇女儿童联合会举办的欢庆国庆演出,大众日报幼儿园选送了名叫《葵花朵朵向太阳》表演唱。三个大班的大孩子站在前排唱歌,后面几个大孩子伴舞,而康康他们这些四五岁年龄段的孩子则是穿上黄色的向日葵一样的衣服,在最后面站着,手拉手的随着节奏左右摇晃。 对于他们这些最后排,背景板一般的孩子,幼儿园的选拔标准很简单,就是不怯场,站上舞台后,不会吓到呆立不动乃至大哭或者尿了裤子就行,康康很有幸的符合这个标准。 虽然只是简单的左右摇晃,康康也练习得很认真,小脸崩的紧紧的,严肃认真。 他登台这天,爸爸妈妈、姥爷、爷爷奶奶都到了现场观看,因为每个演出孩子只能获得两张家属票,其他的票还是姥爷“走了后门”才拿到的,难得的以权谋私了一回,就是为了观看外孙的首次登台。 真正到了演出的时候,康康本来就站在后排,还跟其他的小朋友穿着一样的衣服,化着一样的蓝色眼影红脸蛋、眉心红痣、大红嘴唇,要不是提前看过康康排节目,还真的分不清哪个是自家孩子。 饶是如此,白凤梅、康强军和颜良深都看到津津有味,他们坐在第二排的中间位置,不停的小声开口夸康康演得好,什么不怯场、有大将之风,台上的几个小孩里康康最好看,演得最好云云…… 颜如许和康从新坐在他们的后排。尽管这三位的声音已经尽量控制,但大概是太激动了,有时候就忘了控制音量,他们的夸奖声就飘进了颜如许的耳朵中。颜如许脸红,捂住脸简装不认识前面的三个人。这三个人太厉害了,她自愧不如,她亲妈滤镜那么强都没法坐到枉顾事实的尬吹。 旁边有家长便特别羡慕的跟颜良深搭话,问:“那三个唱歌的孩子,哪个是你家孩子?”颜良深脸上满是骄傲之色的回答:“都不是,最后排从左边数第三个才是我家孩子,我外孙,演得好吧!” 那人顿时一噎,特别想问问他,你们到底是怎么从那机械又僵硬的晃动中,从那大浓妆中看出这么多优点来的?年纪一大把,穿着也体面,怎么这么厚脸皮,一点都知道谦虚呢? 旁边人带着鄙视和诧异的目光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三位,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舞台上,还分出了一点点给身后的康从新,问他:“刚刚拍上了吧?康康表情太好了!” 康从新忙提醒她注意音量,然后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