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这些事,跟你说完了我就踏实了,你好好过节,节后咱们再聊。” 颜如许站起来,送高书记出去,目送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才锁上了208办公室的门。别的办公室基本上也都锁了门,有零星几个没走的,看见了颜如许,都纷纷跟她打招呼,语气和态度少了些随意,多了恭敬。 因为颜如许现在不仅是主编,还是暂代了总编的职务。 原本的总编上个月正式退休。颜如许这个副主编在正主编邱德智闹着非要来复职,被高书记调整到后勤岗,让出正主编这个位置后,颜如许头衔上的“副”字去掉了,这才没几个月又暂代了总编的岗位。 这倒也不是高书记以权谋私或者偏向颜如许,是他实在无人可用,因着杂志社马上就要独立了,他肯定不能让日报社再空降个总编下来,就得从现有的主编副主编里面提升起来一个暂代。 杂志社职工大部分是开始创刊之初从日报社调过来的那批人,零星几个外调的和新招的。创社的那批人,除了颜如许、江韵这种是自己主动要求调过来的之外,还有被排挤,得不到重用的,还有年纪大了升不上去想换个地位再升一升的,更有几个是纯粹过来混日子的。 当然,这批人里不乏真正有能力的,还有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可这些人要么是因循守旧、墨守成规,都八十年代了,思想还停留在六七十年代,一点都不能与时俱进,还极其看不上现在社会的种种改变,比他这个老头子还固步自封。 要么就是没有一点点想法主见,能够非常好的完成领导布置下去的任务,但只看见自己手头上的这点活计,领导推一步他走一步。 就这样的人,怎么也提拔不起来啊。他要的是杂志社蒸蒸日上,迎合人民群众尤其是年轻人群的需求,而不是越办越倒退,所以想来想去,只有颜如许合适,他只能是可着一头羊毛薅。 当然,他很清楚当领导的不能一味的给人家压任务,不给甜头,他在自己权责范围内给予颜如许各种便利、福利,捧着哄着。颜如许也不是什么拿腔作调的人,而且即便担负起了主编的工作实际上也没增加多少工作量,反而令她可以掌控住整本杂志的风格、走向,不受掣肘。 一直明里暗里羡慕嫉妒颜如许的王文强自从他媳妇和小姨子打上门,让他在全杂志社人面前出了丑,并且被领导狠狠批评后,在社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当然,他并没有被冠上和韩梅发展什么不正当关系的帽子,要不然,主编的职位恐怕也保不住了。但,这个污点还是留下了。 他当然也知道主编快退休了,为着这个职位,他提前好久就一直在拉关系走后门,无奈起决定性作用的高书记不吃他这一套。随着颜如许越来越受高书记重视,在社里的话语权越来越高,王文强已经知道自己是没戏了,怕以后颜如许上去了给自己穿小鞋,现在对颜如许恭敬得不得了,想让她忘掉自己以前的无礼,同时,也在四处找关系,想要调回大众日报社区。 颜如许现如今在杂志社也算是事事如意。 走到门口,跟门卫招呼,远远就见自家的吉普车还在原地停着,那名门卫说:“你们家康首长接完孩子又回来接你了。” 颜如许笑着跟他搭两句话,赶紧往车子走去。 “让你们先回去嘛,怎么又回来接我。”颜如许坐到后座,带着责怪语气说。 康康笑嘻嘻的说:“爸爸说你自己走回去太晒了。” 康从新笑着说:“坐好,我开车了。”然后转过头去发动车子。 颜如许禁不住的往前看去,正看见康从新从后视镜里看过来,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颜如许转头看了下康康有些脏的小脸,掏出手绢帮他擦了擦,说:“又疯玩了吧,瞧这脸,跟小花猫似的。” 康康就仰着小脸让她擦,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样子。颜如许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问道:“你要干什么坏事了?”这孩子只有心虚的时候才这样,要不给他擦脸的时候他根本不配合,会到处躲。 听到这句话,康康脸上立刻露出惊恐之色,显然没想到妈妈居然知道了,忙往爸爸那边看。 康从新说:“我跟你同时见的妈妈,没有告密的时间。” 康康认同了爸爸的说法,瞧了妈妈一样,忙低下头去玩手指。 颜如许慢条斯理的叠着手绢,开口道:“康康,你知道妈妈的原则吧。” 康康点头:“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颜如许:“那你还不如实招来。” 康从新:“你答应了爸爸要自己和妈妈说。” 康康犹豫几秒钟,还是如实说:“妈妈,我跟明明打架了。” “打架,那你受伤没有?”颜如许赶紧上上下下帮儿子检查。 康从新说:“小腿处有一小片青,不严重。” 颜如许果然在孩子腿上找到了一小片发青的位置,松了口气。孩子在成长过程中身上经常会有些磕碰到的地方,有时候问孩子,孩子也一脸茫然,回忆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弄的,不碰到也会疼,所以大人小孩也都不会太在意。 康康这孩子性格平和,脾气好,加上嘴巴甜会说话,也不小气,在幼儿园里人缘很好,小朋友们都很爱和他一起玩,孩子在幼儿园上了小两年学了,还没和别的小朋友发生过冲突呢。 乍一听孩子打架了,她很惊讶,但孩子没受伤,再加上康从新表情平淡,她便知道问题应该不大,看着孩子有些胆怯的样子,怕吓到孩子,颜如许揉着孩子的头,放柔了声音说:“跟妈妈说说,为什么要和明明打架呀?” 见孩子还在扣手指,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