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后,两人终于登上了山顶,小春子已经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王柄权也终于有了累的感觉,从筐里拿出一个油纸袋,里面包的各种食物,还有两个水囊,二人在山顶一边一边吃着手上的食物,一边俯瞰京都景色。
“主子,真的能造出您说的那个玻璃吗?”
被这么一问,王柄权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鬼知道能不能真的造出来,毕竟那可是积累了近一千年的技术结晶啊,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不能打击士气。
“嗯,当然了,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嗯,那不能够!”
嘴上这么奉承着,小春子心里泄了气,得!又白忙活了。
哪怕是在冬日,山顶正午的阳光还是很暖和的。二人在山上休息好,便动身往山下走去,二人各背着半筐石头,小心翼翼沿着小道前行,终于在天黑前二人赶回了皇宫内苑。
回宫后,王柄权连忙将材料分拣好,叫来一个宫中的琉璃工匠,让他帮忙看看,结果得到了直接让他崩溃的消息:这些石头要么杂质太多不适合,要么压根没什么用,唯一有用的几块是名为凌子石的石头,即白云石,可以用于玻璃的制作,合着一天的工作白忙活了。
晚上王柄权在房间思索着,在足足耗没了一根蜡烛后,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了,是自己太天真了,总想着自己找材料。可有一样东西可以轻松解决问题,那就是钱!于是连夜便起草了一份告示,然后屁颠屁颠去找皇帝盖章,在被训斥了一顿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出了御书房。
次日,皇城内到处贴满了告示——宫中高价收购几种材料,包括纯碱、生石灰、菱石以及硅砂,一定要质量最好的。
这几种材料是比较难弄的,他不想轻易泄露配方,所以其余几种容易得到的他打算自己去弄。先是去了京都有名的官窑,不是那种官家开的窑子,而是生产瓷器的官窑,要了几包高岭土,高岭土作为瓷器的根本,官窑自然是不缺的,王柄权特意让小春子找了几个信得过的侍卫帮忙搬运。
接下来王柄权的操作就让小春子有些看不懂了,他写了一张药方,上面有七八味药材,然后让小春子照着方子全城拿药,愣是一个人影响了整个京城的药材价格。
做完以上这些,他便在椅子上摇头晃脑的唱起了曲。
接下来几天,宫城外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龙,都是城中的大小商人,王柄权特意在此设立了一个临时站点,来捡验样品。
“怎么称呼?”
“鄙人姓李,是城西李家商行的老板。”
面对年轻人的提问,姓李的老板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眼前的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让这个纵横商场的老油子都不由小心翼翼起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王柄权,他今日正好闲来无事——实际上每天他都很闲,于是打算亲自过来甄选材料。
“老李啊,你这个货不纯啊。”
王柄权拿起一点石粉,在手上摩擦着。
来之前,他还特意去了趟翰林院,向某位地理方面颇有研究的学士讨教了一番。当时那位年轻学士刚见到他的时候,紧张得腿都打颤了,王柄权生怕他一激动尿了出来。
不过还好,讲明来意后那位学士一改之前的紧张,变得滔滔不绝,不但详细讲了这些石材的鉴别要点,更是送给王柄权几块样品让他方便对照,临走时还非常依然依依不舍,让王柄权有空去坐坐。
每个时代都有吃香的职业,翰林院大多是精研国学,著书立说之人,再不就是研究周易,精通天文占卜之人。
像他这种一门心思研究石头的,确实不多见,很少能遇到有共同语言的人,不过按照王柄权的职业生涯规划,他的确需要结交这么一个在地质方面有建树的人,于是也就顺水推舟,握着那位学士的手:“同志,一定要保重身体,组织上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颇有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这一通操作又差点给那位学士整得尿了裤子,愣是给他送出老远。
所以此时的王柄权俨然成了半个行家。
“小兄弟,我干了这些年了,只卖尖货,怎么敢卖次品,这不是砸了招牌嘛!”
说着,就要上前,小春子见状要阻拦,被王柄权一个眼神阻止了,他倒要看看这个老油条要耍什么花样。
只见这名李姓商人走上前,偷偷摸摸往王柄权手中塞了一样东西,王柄权低头一看,竟是一锭银子。颠了颠分量,五十两是有了,这要是搁普通人家,两三年吃喝不愁了,当真是出手阔绰。
“小兄弟你再仔细看看这货。”
然后他又凑到王柄权耳边,小声说道,“我和大内赵总管有些交情,小兄弟行个方便。”
王柄权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合着这是恩威并施啊,先塞银子后提人,官商勾结这块还真被他玩明白了。
赵总管?这人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能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