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枞此时正躺在摇椅里,两个宫女在旁服侍,一个给他揉肩一个给他捶腿。他本人则喝着今年新上的贡茶。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日子过得比皇帝还舒服,然而今天他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皇帝要查一个人不需要证据,也不需要手续,直接派人抓就可以了。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大皇子拿着皇帝的手谕,带着一队禁军直接来到了赵枞面前,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饶是见过大世面的赵枞,也不由地心虚起来,连忙起身笑脸相迎。
“今儿刮的什么风,大殿下怎么有空到奴才这了?有事您差人喊我便是。”
“抓起来!”
大皇子没和他废话,直接吩咐下去,赵枞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绑了起来,此时的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搜!”
随着王柄贤一声令下,十几名禁军一股脑地冲进赵枞的房间,开始搜了起来,半晌过后,禁军头领从屋走了出来。
“禀殿下,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百两银子。”
只有几百两?大皇子狐疑起来,按说皇帝找他来查赵枞,必定是掌握了真凭实据的,怎么可能什么也搜不出来?
再看赵枞,刚才还慌张的他此刻竟稳如一匹老狗。
“继续搜,刨地三尺!”
禁军是真办事啊,说刨地三尺就刨地三尺,拿来锄头铁钎便刨了起来,连屋内的地板都没放过。
干了一下午,整个屋子院子都刨了一遍愣是什么都没有。此时天色已擦黑,大皇子看再挖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随即下令:“把他押回去,明日再做定夺。”
入夜,大皇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开始胡思乱想,“难得父亲给自己一次机会,本想要好好表现,可刨了一下午都没什么收获。赵枞一定是把钱财藏在其他地方了,但他究竟能藏在哪呢?”
王柄贤越想越迷糊,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窃窃私语,听声音应该是两个小太监。
“唉你听说了吗,赵总管被禁军抓了。”
“哟!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和商人勾结,中饱私囊,还暗中克扣大内物资,调戏老婆婆,与母猪发生苟且之事。”
“哟!你说这赵总管一被抓,和他相好的李嬷嬷可怎么办?”合着还真调戏老婆婆了。
这边大皇子一直在竖着耳朵偷听,可怎么感觉越听越不对劲呢?此次抓捕并没有对外宣布原因,怎么他们知道的比自己还多,而且听语气好像故意讲给自己听一样,于是赶忙起身开门,想出去问个究竟。
结果开门后他人傻了,外面皓月当空,并无一人。
这窃窃私语的二人,除了王柄权和小春子还能有谁。
王柄权见大皇子查了半天都没查到赃款,于是打算帮帮他。
之前说过王柄权闲来无事就喜欢在宫中到处偷窥,有一次赵枞和一个嬷嬷勾勾搭搭,就被他给瞧见了,料想二人肯定是相好,现在想来,赃款极有可能藏在嬷嬷那。
这边得到讯息的大皇子,连夜召集禁军去那个李嬷嬷的住处。结果到了地方以后,哪里还有李嬷嬷的影子,屋中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携款逃跑了。
王柄贤随即下令封锁宫门,然后开始搜查,宫中霎时间灯火冲天。
这边王柄权原本打算洗洗睡了,但听到外面声音嘈杂,于是连忙出去看热闹,一出门刚好遇到一个禁军,打听之下才知道了李嬷嬷跑了。王柄权熟知宫中各种大小隐秘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几条密道,李嬷嬷极有可能从密道出宫。
于是他便压低身形,绕过禁军,急速向着他知道的那几条密道冲去。
果然,在王柄权找到第二条密道时,远远就看到一个背着硕大的包袱人影,正准备打开密道。王柄权将凝气五层的修为运转到极致,无声无息地来到李嬷嬷背后,一个手刀将其打晕,然后又如鬼魅般销声匿迹,待禁军找到这里时,只剩下昏倒在地的李嬷嬷。
当大皇子带人赶到后,看着昏迷的李嬷嬷,内心虽然有些骇然,但依旧脸色平静地吩咐手下将她押下去。
待众人散去,王柄贤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便发现了那条密道,此时他的内心已是惊涛骇浪。
到底是什么人出手把她打晕的,又是什么人在给自己讯息,此人难道是父亲派来帮自己的?还是说他是赵枞的仇家?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结果的大皇子,只能暗自祈祷对方是友非敌了。
虽然事实并没有大皇子想的那么复杂,但他也猜对了一点,王柄权的确和赵枞有仇,但这仇无根无缘,纯属赵枞倒霉。
次日,朝堂之上,在大臣们诧异的目光中,大皇子将赵枞和李嬷嬷押上了早朝。
“禀父王,大内总管太监赵枞及其同党已缉拿归案,查处贪污脏物脏银共计二百八十万两。”
皇帝点了点头,看向赵枞,“你可认罪?”
赵枞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