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松开手,小太监连忙又捯起了碎步,边走还不忘和王柄权解释:
“八王爷,此事小的告诉您,您可别和外人说,就在刚刚,太后她老人家,崩薨了!”
“啥?”王柄权不由脚步一顿,王朝遵循古制,帝王去世称为驾崩,而太后去世,则称为崩薨。
这时小太监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王柄权连忙又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奴才也不知道,陛下只吩咐,让奴才赶快去通知刑部,免了一个犯人的死刑。”
“哪个犯人?”
“陛下没说,只说是姓路,奴才刚才去过刑部了,说是已经押往刑场了。”
王柄权听到是姓路,马上精神一振,继续问道:“你知道刑场在哪吗?”
“知道……”
小太监还没说完,便觉得双腿一松,接着就发现自己被扛了起来。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王爷,您这是?”
“少废话,指路!”
王柄权脚下生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干脆不演了,直接跳上房顶,朝北面跑去。
他肩头的小太监更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高,好好体验了一把飞翔的感觉。
就在他们走后,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睁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此人正是严荣荣,之前她出于好奇,一路跟在王柄权身后,之后就看得对方拉住一个太监装扮的人,在聊着什么。
再后来两人竟莫名其妙一起跑了起来,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二人跑起来的姿势还如出一辙,皆是扭着屁股踱着小碎步,若是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王柄权扭得要更好看一些。
这些虽然看着古怪,但也还能接受,直到她看到王柄权把身边的太监扛了起来,然后一步上了房顶后,她就彻底不淡定了。
严荣荣自诩有些身手,虽然做不到一步上房,但两三步还是没问题的。
倘若让她再扛着一个大活人,那就是十步未必上得去,而且这根本就不是多少步的问题,是压根做不到,而眼下的王柄权却轻松做到了,怎能让她不心惊。
只犹豫了一瞬,严荣荣就紧跟王柄权的步伐,两步上了房顶,脚下踩着瓦砾飞快在屋顶上疾驰。
可她越跟越是心惊,越跟越难以置信,因为眼前人的身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怎的就和那沙场之上万人敌的男子如此相像?!
……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王柄权一边奔跑,一边开口,气息却丝毫不乱。
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小太监努力压制住呕吐的冲动,摇了摇昏涨的脑袋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在今天早上,皇帝像往常一样向太后请安,但在门口站了半天都不见动静,情急之下就命人打开了房门,可不成想一进门便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太后用白绫将自己悬在了房梁之上。
屋内一时间乱了套,皇帝赶忙命人救下太后,等御医赶到后检查一番,得出的结论更是让本就身体虚弱的皇帝直接昏厥过去——太后早已崩薨多时。
刚到场的太医手忙脚乱地为皇帝扎针,好一顿忙活才把他救了过来。
可刚刚转醒的皇帝在看到太后的遗体后,又一次昏死过去。谷锋
如此反复多次过后,皇帝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这时又有小太监在一旁书桌上,找到了一封太后写给皇帝书信。
王柄贤接过书信,在仔细看过一遍后,缓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最后开口第一件事,就是传下命令,免除路小仙的死刑。
“看样子太后最终还是选择自己来承担了。”
王柄权内心思索着,不过他也因此对路小仙的身份愈发地好奇起来,究竟二人是什么关系,才能让他们愿意为了对方去赴死。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的王柄权干脆不去想了,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
“还有多远?”
“马上就到了。”
此时,京师北部的一个广场上,一名披头散发的犯人正跪在地上,他的手脚均被绳索捆住,其背后的亡命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和罪状。
较以往斩首犯人不同,今天广场周围的兵力,要格外多上不少。
广场外围则是围满了百姓,其中还有人不时对跪倒在地的路小仙指指点点。
围观人群当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长得浓眉大眼甚是可爱。
若是有心者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个孩子不同于其他看热闹的人,此时他正不住的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以及兵力部署。
这个孩子正是喜顺,他披着一件与身形极不相符的袍子,不时左右环顾,企图找到一条可以突围的路线。
台上负责监督斩首的官员是一个胖子,看体型至少有两百多斤。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