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绿叶只能配红花,如今身处花丛的这片绿叶,只比鲜花更惹眼。
……
王柄权再睁眼时,屋外已是大亮,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苦笑一下。
原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只是,真的将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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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中原迎来了春节。
虽然府中过年诸项事物不需王柄权操心,可年三十睡到大中午属实不太像话,于是他起了个大早,沿着府邸到处溜达。
府内分工明确,几乎人人都有事做,王柄权本想帮忙,结果越帮越乱,最后直接被严荣荣发配到花园,老老实实哪也不许去。
王柄权看着忙忙碌碌的身影,索性直接出了门,朝刘府走去。
军械厂前几天就歇工了,按照刘卢明的性子,这会指定在家闲出屁来。
来到刘府门口,无需通报,王柄权直接轻车熟路朝院子走去,刚转过影壁,就听到一股微弱的呜咽声。
王柄权面带好奇探头望去,声音是从一个身穿长衫的家伙嘴里传出来的,那人背对着自己,肩头随着抽泣一颤一颤地。
王柄权有些纳闷,走上前一巴掌拍在对方肩膀上:
“咋了,被我六姐甩了?”
这位哭得比女子还柔弱委屈的仁兄正是刘卢明。
……
刘卢明抬起头,梨花带雨道:
“这本书,太感人了。”
王柄权疑惑看去,只见对方手上正捧着一本《西厢记》。
“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看《西游记》,搁这看《西厢记》?还哭得稀里哗啦?”
“是慧慧推荐给我看的,我觉得我的感情就跟书中一样坎坷,明明那么相爱,却还要受世俗的阻碍。
你看这句话多好: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
王柄权白了对方一眼,不去搭茬,转而询问道:
“您今年高寿?”
“二十四啊,咋了?”
“那我六皇姐呢?”
“二十六啊,生日是正月初八,最爱吃的是栗子糕,不喜欢大蒜,最爱的书是……”
一说起有关六公主的事,刘卢明就仿佛换了个脑子,记忆清晰逻辑缜密。
王柄权连忙阻止道:
“得得得,算我多嘴,我是想说你们年纪也不小了,真打算这么耗着?”
刚还一脸兴奋的刘卢明闻言立马耷拉下脑袋道:
“我能怎么办,王兄你也看到了,我升迁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即便如此,要等工部尚书那老家伙挪屁股,没个十年八年也别想。”
王柄权闻言不由暗自叹息一声,有的人为了娶公主,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而有的人把公主送到他面前,都一推再推。
……
“行吧,这件事当兄弟的可以帮你。”
王柄权此话一出,刘卢明立马面露喜色,贴上来说到:
“王兄,开条件吧。”
为官这么多年,这家伙总算开窍了些。
王柄权点点头,徐徐道:
“我王家的公主,自然是不愁嫁,想必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陛下的决策,我这个当王爷的不好跟着掺和,原本他是想等你当了尚书再赐婚,这样也好门当户对一些。
但作为兄弟,又实在不忍看你受相思之苦,这样吧,咱们立个君子之约,迎娶公主之后,你务必要继续保持现在的工作态度,切勿荒废。”
刘卢明连忙点点头,“放心吧王兄,我一定会努力工作,只要能和慧慧在一起,别说什么迎娶,就是让我入赘当倒插门也没问题。”
王柄权扯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话若是让刘阁老听去,棺材板都能踹飞了。
刘卢明这边端茶递水,感恩戴德,殊不知背地里就是这位“兄弟”一直拖着顺帝不让下旨赐婚,如今王柄权的行为,无疑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王柄权之所以肯松口,也是看在新年的份上,再多喜气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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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未出,圣上不议政,这规矩是今年刚立的,大臣们纵使有不赞同,也不敢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妄加非议。
朝堂上尔虞我诈了一年的官员们,也乐得拿着俸银休息几天,而且每每到了这个时节,总少不了下属小吏们一份“小小心意”,这也是身处官场维持关系最稳固的方式。
……
吴通,祖籍中州,督察院左副都御史,正三品文职,放在京师,是一个上朝时只配站在最后排的小角色,但每逢回家省亲,都是整个中州顶了天的大官。
吴通有个弟弟叫吴达,王朝二十三年进士出身,论才学论能力都比哥哥差上不少,且吴家算不得大门大户,仅在中州当地小有名气。
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