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身影一闪而逝,之后擂台上空开始溅起火花,仅仅几息时间,一个粉色人影便从空中倒飞而下,身体狠狠砸在地面上。
上方之人仍不停止追击,剑尖向下,直直朝坠地之人而来,同时其手中虚幻长剑也渐渐凝实。
擂台外,三位长老看到长剑后神色各异,当中属孔姓老妪最为激动,若非身旁人拦着,恐怕会直接穿过结界进入擂台。
眼见对方丝毫不留余地,王柄权顾不得伤势,身形连忙就地一滚,腰肢发力,整个人勐然弹射出去。
一声巨响传来,溅起漫天烟尘,烟尘外几十只铁剑钻入其中,却没击起任何浪花,此时王柄权身形已掠至烟尘北侧,以飞剑之术操控刚刚斩下的几丛铁剑继续从南边羊攻。
当烟尘中的人终于厌烦开始抵挡时,王柄权瞅准时机欺身而入,刹那间便来到对方背后。
余双灵识可覆盖整个擂台,即便烟尘蔽目也丝毫不受影响,此刻见王柄权不知死活冲将上来,于是也不客气,伸出剑尖准备收下对方的性命。
在与剑尖相触的一瞬间,王柄权身形一阵恍忽,与那虚无长剑出现了短暂重合,紧接着二者又分离开来,他自己那柄鲜红宝剑已被收回储物袋,直直张开双手,就那么环颈抱住了对方。
“嘶…”四周立刻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众人想到他个人作风方面可能有问题,却没料到竟会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做出这等事。
余双被对方抱到怀里也是身形一僵,他好歹是一方强者,对敌金丹期该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却被人给占了便宜。
就在他恼羞成怒打算一剑刺死这变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蜃梦。”
……
一处热闹城镇中,正举行着每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围观人群着装虽怪了些,但个个脸上带着肃穆。
祭祀队伍人人穿着红黑交替的长袍,脸上带着怪异面具,几名小孩子拿着别致的风车追逐打闹,他们却对此置之不理。
周围人中为数不多几个眼睛自始至终都放在孩子身上,神色满是哀伤。
队伍最后方,一架花轿披红戴绿,由八人合力抬举,跟随其后的一对老夫妇也并未展露欢颜,而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城外进发,一位穿着粉色衣衫的年轻人站在原地望着这一切,众人皆仿佛看不到他,自顾自向前走着。
年轻人正是王柄权,他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当初梦到附子的情景,只能观看却无权干涉,只是这次更加真实了些,连空气中的香烛味都可以闻到。
……
来到一处峡谷边,为首大祭司朝面前深谷恭敬一拜:
“求仙者继续佑我谷丰镇风调雨顺,不生虫害天灾。”
大祭司披挂暗红软甲,面具也比其余人来得更繁复,一阵祷告后,他起身招招手,八抬大轿很快被抬至悬崖旁。
“请新娘!”众人齐声喊道。
声音经由风声传至谷底,渐渐化作嗡鸣。
轿帘被掀开,一名女子缓步走出,女子一身装扮与寻常新娘迥然不同,而是类似大祭司的红色软甲,只不过这软甲更加油亮,似乎是某种动物的甲壳。
“请童男女!”
众人声音再次响起,几名懵懂孩童被推到最前方,他们手中风车在崖顶大风中转得更欢了。
被称为新娘的女子牵起一个孩子的手,小声道:
“小丘怕不怕?”
“跟阿姐在一起,哪里都不怕。”
男孩仰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笑脸,他可能连自己即将面对什么都不知道。
队伍后方那对老夫妇看到这幕再也支撑不住,齐齐瘫软在地抱着一起哭成了泪人,前方的新娘与孩童,正是他们老两口的一双儿女。
一儿一女本该是天伦之乐,女儿也到了适婚年纪,可还没等他们去寻媒婆,大祭司就率先找上了门。
山顶风声呜咽,如泣如诉,女子精致的面庞淌下两行清泪,身旁的孩子见状小声道:
“阿姐,你怎么哭了?”
“风沙太大,吹进眼睛里了。”
“骗人,咱们今天就要死了吧。”
男孩低下头,用脚上的新布鞋把一块石子踢下悬崖,久久没能听到回声。
身后,祭祀队伍吹响特质乐器,引得峡谷之下嗡鸣回音不息,王柄权站在一旁望着,即便他看惯了生死,此刻也不由为之动容。
悬崖边女子最后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娘,轻声呢喃一句:
“请恕女儿不孝,我不能让小丘跟着我一起死。”
说罢,右手偷偷将一枚铜钱塞入男孩掌中,低声道:
“小丘,记住,一会儿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松开手中铜钱。”
而后转头看了眼旁边两个略带惊恐的孩子,“若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