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齐被捉后,其余地方的战斗很快有了结果,央定军虽有灵根相助,但面对三名驻魂强者的围攻,仍是不免疲于应付,没多久便被人抓住机会一举上前锁了神魂。
对面三人也没讨到多少好处,都负伤在身,若非碍于他的皇族身份,早就直接斩杀了。
战场边缘,王柄权与几名央庭护卫的战斗尘埃落定,一手自创神通“红雨”,完全算不上剑法,但效果出奇地好。
三名护卫周身被洞穿出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近乎流干,神魂不得不脱离身体,若王柄权肯做得再绝些,完全可以让他们神魂俱灭。
咒女暗自心惊于昔日弟子的手段,本以为对方会击杀自己,不想对方却仅是遥遥一礼,说出一句让她震惊许久的话后,转身离开了。
……
王柄权不紧不慢飞向战场中央,没对咒女动手并非念着情分,而是他觉察到一股强大气息正自上向下而来,在这等强横实力面前,再多的优势也会瞬息被翻覆。
那气息没有太强烈的杀机,两界修士也都渐渐停下动作抬头望去。上方苍穹中,一个如同星辰的白点正缓缓放大,有人已经意识到这场战斗没有了悬念,纷纷掉头向东飞去。
兵败如山倒,越来越多域外修士放弃战场,退向央苍中央地带,对于已经陨落的朝闻道,没过多人去在意,唯独苍竭宗的修士们面带悲戚,在咒女下达撤退命令后,才转身离去。
三仙修士想痛打落水狗,却被上空太白以传音拦住,修士们虽有不解,却也不敢忤逆昔日仙帝的旨意,各自开始清扫战场。
王柄权想去找附子聊聊,半道被姖绿拦了下来,女子一手掐腰,另一手很是威风提着支齐道:
“喏,央定军被对面抓走了,不过给你留下个小毛孩,要不要用术法把他变成奴隶?”
少年闻言脸都白了,满脸祈求看向王柄权,后者看都没看他一眼,丢下一句“自己留着解闷吧”,随即大跨步朝略显狼狈的附子走去。
女子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顿时生出无边怨气,扭头看向少年,却见其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女子怒容立时一扫而空,眉目含笑道:
“看来你似乎很高兴嘛?”
……
附子被人以剑术压制,还无形中帮对方突破境界,纵使性子再冷,也难免有些不痛快。
王柄权来到他身旁,很是自来熟地递过一坛酒水道:
“瞧你那一脸沮丧的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有屁就放。”
附子顺手接过那坛酒,仰脖喝了一大口,王柄权看他这样子,以为是受了打击,随口宽慰道:
“看开点,那家伙突破大乘没什么了不起,两界要想维持平衡,要么咱们同样多出个大乘,要么他们就得死个大乘。”
“那你认为死的会是谁?”附子反问道。
王柄权略一思索,脸色稍显惊讶道:“是朝闻道?”
附子点点头,坐到一旁石头上,平静开口:
“太白师尊与朝闻道斗了近千年,看似为了男女那点事,实则二人早就如同至交好友。两界不成文的规矩你也知道,凡人维持平衡,靠的是天灾**,修士间的平衡,便是两界残杀,而大乘往上,与天地齐寿,想死并没有那么容易。”
王柄权一点就透,“所以,朝问道是为了自己徒弟而寻死?”
附子并未作答,再次饮了口酒,王柄权此时终于后知后觉起来,试探性问道:
“你是怕太白仙尊学那朝闻道,在你即将迈入大乘期时……”
说到这,他很是识相止住话头,二人沉默一会儿,他突然再次开口:
“我倒没那些顾虑,按照我师尊的为人,别指望他为徒弟奉献自我,到时别翻脸拍死我就算他是贤师了。”
……
有时遇到烦心事,酒非但不能解忧,反而越喝越堵,附子将剩下大半坛酒收进储物袋,神情重新淡漠道:
“酒不白喝你的,说吧,到底什么事?”
王柄权也不客气,拿出一本泛黄古籍,“先前你给我这本域外功法,有些地方不甚通顺,我怕万一练错走火入魔,所以特地跟你请教一下。”
说着,翻开折角的一页,“这里,总感觉过渡的有些僵硬。”
附子随手接过,先是漫不经心一瞥,随即像是遇到了难题,眉头渐渐皱起,一页页往后翻去。
王柄权在一旁老老实实没多嘴,直至对方双目带着震惊,他才忍不住道:
“有什么问题吗?”
“这功法谁给你的?”
“附子前辈,您是失忆了吗?”
“废话,这功法是我给你的没错,不过仅限于前面,越是往后,偏离的就越多。”
王柄权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仔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