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探究沈若绯此举的用意,也不管她背后是否有人教唆。
“从今日起,王妃在后院修身养性,不许放她出府。”
免得以后又有什么物件给偷偷当出去,以此来中伤王府。
琥宝儿过门后,都没给她正式露脸的机会,更遑论训话,下人皆不认得她。
门房的婆子们点头应下,一边觑眼偷看这位有名无实的王妃。
阮嬷嬷暗自撇嘴,她就知道会这样。
月萝已经慌了,看到金簪的时候就感觉不妙,想要找由头应付过去,却想不出半点。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偷了去典当吧?
“不让我出府?”
琥宝儿小嘴微张,先是看着大夫人,而后目光挪向陆盛珂,不太明白为何突然这样。
她彻底不想干了:“那还是送我去庵庙吧。”
说是惹了祸损失清誉的女子,会被送去静修,她一直觉得,这个去处不算坏。
好似骨子里就爱贴近山林,她一点都不怕。
“你说什么?”
蔺氏蹙眉,完全看不透眼前的沈若绯,若是在以退为进,不得不说比她所想的更为高明。
“现在知道后悔了?”陆盛珂冷冷一抬眸:“晚了。”
王府是她想抽身就能走的地方么?
他大可以把人困死在此,叫她付出代价,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王妃之位。
琥宝儿有点生气了:“你们真的好恶毒,不想娶就别娶,我做错了事声名狼藉是我的下场,可你们想把我饿死。”
“圈在弄玉轩养猪,吃剩饭,真是坏透了!”
人怎么能这样坏呢!
“你在胡搅蛮缠什么,”蔺氏气不打一处来:“还倒打一耙!”
“谁胡搅蛮缠,”琥宝儿气呼呼的,“我又没吃你们家大米,凭什么关着我?”
这话给月萝提了醒,她连忙把阮嬷嬷的所作所为禀报给大夫人。
弄玉轩的饭菜根本没法入口,就是桐枝那个丫鬟,除了提饭啥也不干,成天躲懒见不着人。
大户人家御下森严,哪有这等磋磨人的规矩呢?
蔺氏原本正气着,闻言吃了一惊。
她出身名门,嫁入夫家后也是家风清正,自有一套管家的规矩,正经人家哪能容许府内下人踩低拜高沆瀣一气呢。
她瞧不上沈若绯不入流的伎俩,谁知王府里头也有这种风气?
陆盛珂听见了,他放下茶杯,头也不抬:“去把厨房的人叫过来。”
“是。”青序应声就去。
一旁的管家和阮嬷嬷已经开始冒汗了,府里主子少,又没有女主人,王爷甚少打理庶务,可不意味着他好糊弄。
他一旦插手,就别想轻易了事。
阮嬷嬷没抗住,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厨房的人没来就开始求饶了。
哪还需要对峙。
她说自己一时糊涂,看不惯沈娘子欺王爷好性子……
琥宝儿听得眼睛都睁圆溜了,指着陆盛珂:“他好欺负?”
可恶啊!
“马车都不让坐,把我丢在路边,我还得自己购置车马……”她掰着小指头算了一下,一个月三两银子不够用。
蔺氏越听越荒唐,扭头道:“容时,她既已经入门,凡事无需算这么清楚……”
偌大一个王府,还能供不起一个人吃喝或车马费?
“不必破费了,他自己留着养猪吧。”琥宝儿现在就想走。
一回头,发现陆盛珂正目光不善的盯着她:“你闭嘴。”
许是明日就要传出他小气的谣言来?
琥宝儿才不怕他:你、养、猪。
刚挑衅完,这人倏地站了起来,人高马大的杵到她跟前,一把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陆盛珂狭长的黑眸微眯:“你再说一遍?嗯?”
威胁,他在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