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心意,民女心领了。”刘娥示意元休不要乱了她的局,元休心领神会,便不再多言。
刘娥跪地禀陈道,“陛下、皇后娘娘仁德,就算宽恕民女不敬之罪。民女本就身份低微,今日之事若传回王府,日后民女在府中便已无容身之处,民女可否斗胆再要个恩典?”
“你还想要何恩典?”李皇后宽容地说道。
“如若今日我能令公主满意,恳请陛下赐我为韩王正妃!为喜上加喜,民女还恳请陛下,赐驸马左卫将军。如若我难遂公主心愿,我便立即以死谢罪!”刘娥此言一出,引得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群臣家眷议论纷纷。
潘惟槿已经在心底咬牙切齿,妖妃果真够作妖的!区区伎俩,还想跟她争抢元休哥哥,简直是痴心妄想。
“大胆刘娥,尚未立功,竟敢先要赏赐!”李皇后沉声怒喝。
“皇后娘娘,臣女斗胆为刘娥说情。”潘惟槿不怀好意地假装是在帮刘娥。
实则是料定刘娥今日必死,何不在元休哥哥面前卖个好,他日待她嫁与韩王,也好以此邀宠。
“臣女见刘娥自知身份低微,却敢用命去搏一个与韩王相守一生的前程,臣女深表佩服!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倘若她败了,就算是死,她定不会有半点怨言。倘若她成了,韩王多个体己的王妃,不也是美事一桩?”潘惟槿佯装得如此诚恳,却逃不过李皇后的心明眼亮。
令四公主下嫁权臣,稳固朝纲。处死妖妃,让大臣们心安。这一直都是圣上想落下的一步棋。
“既有四公主的首肯,又有惟槿说情。民女刘娥,我便赐予你要的恩典!”圣上老谋深算地点头同意。
因为圣上在心底早已权衡,若刘娥这妖女成了,四公主下嫁,稳固朝纲,暂让刘娥封妃,日后除之也无不可。
若刘娥败了,正好借四公主之手将其处死,过段时间再下旨给四公主许配婚事,无奈四公主性格刚烈,如果赐婚不能令四公主满意,圣上恐会如同失去六公主那样失了四公主。
天下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比起后者,圣上更宁愿选择前者!
“谢过陛下!”
刘娥起身,站到大殿中心位置,大声地说,“科举选贤,为朝廷效力。成为四公主的驸马,拜官左卫将军,掌宫禁宿卫。同样也是为朝廷效力,能当此重任之人,必得是出类拔萃、技压群雄。为四公主选驸马,我只设两试,文试与武试。”
“文试,论学识。小女不才,先吟诗三句,若谁能再兑出两句,便可过关!”刘娥古灵精怪的样子甚是可爱,元休坐回宴台,微微小酌,安静地欣赏刘娥表演。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刘娥的诗句一出,好多富家子弟见如此简单,便个个都想跃跃欲试。
更何况若是迎娶了四公主,还可以封左卫将军。
左卫将军是皇城禁卫军最高长官,属下有佽飞虎贲及前驱、由基、强弩三部司马等官,虽不比大殿上的文臣、武将,但已是权利的核心之一,任谁都会忌惮三分。
有此恩典,谁还会在意四公主羸弱的病躯之体。
刘娥命宫人将各个参赛的人名和对应的词文一一记录,让四公主定夺入围第一关的人选。
自己却偷偷挪步到了殿门边,因为前赴后涌的青年才俊之中,没有那个青衣男子吴元扆。
见吴元扆一脸心事浓重地喝着酒,完全不为所动。
他真的中意四公主?为何不去殿前文试?要是四公主真另嫁他人,她刘娥这条小命不也真给赔上了?
刘娥故意打翻了元扆的酒杯,“公子恕罪,小女不是故意的。”刘娥顺势帮元扆擦拭宴台上的液体,小声地说道,“今日是你跟四公主此生最后的机会!”
元扆听后仍不为所动,因为他有他的背负,父亲曾被圣上当做弃子,父亲一死,吴家早已大不如前。若迎娶了公主,势必给家族带来新的风波。
他已厌倦了皇室的纷争,就算他爱元珍,他也不愿再涉足皇庭。
眼看着第一关即将结束,吴元扆远远望着元珍,元珍也远远望着他。
忆及过往,那样遥远相望的日子比比皆是,他吴元扆,就算是倾尽此生,也不愿与元珍彼此折磨。
只见元扆提笔疾书,赫然写下两行诗,宫人取来在大殿上宣读: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元珍公主听后,嘴角略带笑意。
随后在名册上轻轻勾勒了一笔,勾下的是元扆的名字。
经过第一关的挑选,只剩二十人进入第二轮武试。
“今日是为四公主选驸马,不是斗生死,因此我要定两条规则。第一条,两两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