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懿旨一下,不久辽国大营便迎来了辽皇的盛大婚礼。
刘娥和元休打算趁此时机带褆儿他们离开大辽。
刘娥应邀来到大帐,只见隆绪穿着一身俊美的红色长袍,头戴金龙裘帽,气宇非凡。
萧仙儿头戴流苏凤冠,身穿鎏金凤纹红袍,精致典雅的妆容美轮美奂。
单看容貌和年纪,辽王和王后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举行成婚礼时,隆绪的眼神一直落在刘娥身上,刘娥确有些不自在,便趁众人开始纵情酒乐之时,悄悄离开了大帐。
隆绪的眼神从未离开过刘娥,心中自是知道刘娥的去向。
在回营帐的路上,刘娥听见几个少女被辽兵鞭笞的声音。
“乌古真,你们黑水靺鞨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连大辽太后的婚礼都敢不进贡北珠。此次辽皇大婚,亦是一粒北珠都没有。”冰天雪地里,身穿铜甲的辽国营将手持粗鞭正在狠狠抽打几个身穿薄衫的柔弱女子。
“黑水靺鞨地处大陆最北端,常年极寒。今年不知为何,一入冬,真的一粒北珠都寻不见。为了寻北珠,我族今年已有百名族人丧生。官爷,您今日可以打死我,只求您放过我的族人!”乌古真嘴角渗出鲜血,身上已多处血痕,鲜血因为极低的气温刚一溢出就瞬间被冻成冰血痕。
“萧太后说的可是每年进贡北珠万粒,今年至今才进贡五千粒,你和你的族人还是自认命薄吧!”辽将说完,就又要鞭笞乌古真和其他几名少女。
刘娥见那女子不过十三岁左右的年纪,却要为贡品不足如此备受折磨,心有不忍,便上前制止道,“此女所犯何事?”
“拜见仙女,此女名为乌古真,乃黑水靺鞨人。自黑水靺鞨诸部归附大辽,曾许诺每年向大辽进贡北珠万粒,今年未做到,萧太后命我等将她们鞭笞至死,再还尸于黑水靺鞨,以示惩戒。”辽将冷血地回答道。
“北珠是何物?”刘娥仔细问道。
“呵!你不是能拯救苍生的仙女吗?连这都不知道!”乌古真轻蔑地嘲讽道。
辽将猛地给了乌古真一鞭,“对仙女怎么说话的!”
乌古真痛得紧闭双眼,没有喊疼。
刘娥将身上的裘袍脱下,给乌古真披上,“本仙女命你放了这几位姑娘!”
辽将极度为难,立刻抱拳跪地道,“仙女,您救下她们,就等同是赐微臣们死罪!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恳求仙女饶微臣们一命!”
“朕命你放了她们!萧太后那儿朕自会交代。”刘娥身后突然传来隆绪雄厚的声音。
刘娥顿生疑惑,此时隆绪的婚宴尚未结束,他怎会出现在此?
“微臣遵命!”辽将跪地领命,不敢再多言。
辽将们为乌古真她们解了绑便恭敬退下。
乌古真心中怀恨,立刻拔出头上的银簪,想要夺取辽皇的性命,以慰百名族人的在天亡灵。
乌古真并非隆绪的对手,一招便被隆绪制服,两手被反扣得死死的。
乌古真不服气地喊道,“放开我!我今日不杀了你这个辽国狗皇帝,誓不为人!”
“小丫头有骨气!”隆绪很是欣赏地笑道。
“乌古真,辽皇是个好王,你有何冤屈,可以尽数道来。”刘娥轻柔劝道。
“谁不知道仙女和大辽皇族早已狼狈为奸!”乌古真完全不愿相信刘娥说的话。
“乌古真,你怎会如此以为?”刘娥有些吃惊道。
“听说仙女回归,枉我族还大肆祭天,以为仙女会为黑水靺鞨做主,还我族安宁。谁知仙女到了大辽,一心只贪图享乐,完全不顾我族之人常年遭受何等折磨!”乌古真的眼泪大滴掉落,立刻又被她倔强抹去。
“你族希望仙女为你们做什么?”刘娥虽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但眼下先弄清事情原委更重要。
“还天下太平!命其他部族的人不得再剥削、屠戮欺压我族!”乌古真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宏愿,的确是个好姑娘。
“你所愿也是我所愿,但我也不过是一个凡人,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神力非凡。”刘娥惭愧地说道。
“你不是仙女吗?怎么会是凡人?”乌古真此问略显稚气。
“我不过是能唤醒金凤的凡人罢了,此事说来话长。不妨先说说北珠一事,也许我能帮你族想到办法。”刘娥将乌古真扶到篝火边坐下,隆绪紧跟其后。
“北珠就是你头饰上的珍珠,我族千年来因盛产北珠而名扬四海。近年来,我族因势弱不得不依附辽国,辽国命我族每年朝贡一万粒珍珠。今年入冬后,好多族人到冰层下最深处都再也找不到北珠的踪影,冰水极寒,已导致百名族人今年因此丧生。没能如数朝贡,今日我们才会遭此惩戒。”乌古真痛心疾首道。
刘娥将头上的宫廷发簪取下,指尖抚摸着那颗硕大的珍珠,心情无比沉重。
“如果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