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娥从睡梦中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元休已不在刘娥身边,清晰刺耳的打斗声从殿外传来。
刘娥立即来到殿外,酷热之气混合着强大的内力迎面袭来,如同大漠的风沙,瞬间障了刘娥的双目。
刘娥用纱巾附上眼睑,才看清于阗国王子尉迟摩正用一种无形之力运剑即将刺向元休。
刘娥以为尉迟摩要对元休痛下杀手,本能地想要挡在元休身前。
元休将刘娥抱着转身,用自己的背部朝向飞来的利剑。
尉迟摩只不过是假借与元休比武,在给他演示昆仑镜中神剑的招式。
尉迟摩并没有要伤元休的意思,见刘娥如此护着赵元休,便立刻运气收回了利剑,打算改日再将神剑招式不知不觉间全部传予元休。
因为昆仑镜中曾暗示只有赵元休才能使用神剑,而尉迟摩这一世存在的意义,似乎只为助人族真正的君王重新获得神剑。
“烈日王子,你为何要害我夫君?”刘娥满怀恨意地问尉迟摩。
“我……”尉迟摩欲言又止,不打算解释缘由。
“小娥,尉迟摩并未想伤我。”元休感觉得到尉迟摩与他比武别有用意,而且在比剑的时候,他对尉迟摩使用的剑招出奇地熟悉,恍惚间还看到了一个身穿银色战甲的男神舞剑斩杀恶龙的场景,于是他立刻替尉迟摩向刘娥解释道。
“刘娥,别信这个什么破王子!一大清早他就跑来挑衅,又怎会心怀好意?”在一旁静静观战的隆绪突然挑拨道。
“隆绪,你别胡说!”刘娥向隆绪使眼色,如今他们三人势单力薄,是无法与尉迟摩抗衡的,既然元休并未受伤,那么尽快平息此事才是上策。
“我哪里胡说了?我看这烈日王子就是没事找事!”隆绪双手叉在胸前,不屑地说道。
“隆绪!”刘娥真是拿这个倔强的辽皇没办法,只好再次用眼神暗示隆绪不要多言,好早点息事宁人。
“三位贵人莅临我国,又替我国收回了血狼族,已是功不可没,我又怎会伤害各位?今日我奉父王之命前来给三位送祭祀用的禅衣,正巧碰见宋朝五皇子在练剑,这才有了比武之心,惊扰了各位,还望海涵!”尉迟摩毕恭毕敬地缓和气氛道。
“你那剑招,若用尽全力,那可是招招致命!你觉得我们会信你?”隆绪毫不客气地直言道。
“辽皇,别想挑拨我大宋和于阗国的关系,我不会让你渔翁得利。”元休不想隆绪再激起不必要的纷争,便如是打断道。
“哎,好心当驴肝肺!”隆绪面露不悦,不满地说道。
“隆绪!”刘娥不住地使眼色,她知道元休并不是有意要辜负隆绪的好意,但从大局着想,此时避免一切可能的冲突才最为妥当。
隆绪不再说话,来到宫女呈递的祭祀禅衣旁边。
隆绪将为他准备的那件蝉衣拿起细细打量,薄如蝉翼的祭祀玉蝉衣跟僧人的袈裟很像,但那泛着金色仙光的衣料却是世间少有,或可说从未有人见过。
“此禅衣名为龙祭佛衣。由龙鳞制成,是龙神和金凤赐予我族的宝物。若三位能穿上此衣,方能验明身份,以及为我国祭祀。”尉迟摩微笑着说道。
隆绪立刻将龙祭佛衣穿在身上,岂料龙祭佛衣瞬间变得无形,尔后越收越紧,直至消失不见。
“尉迟摩,这衣服呢?”隆绪怀疑尉迟摩在故意搞鬼。
“它已与你融为一体,看来你也是秦皇的后裔。”尉迟摩似还有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在怀疑自己传授剑招可能找错了人,但昆仑镜中明明就看见了与赵元休长相几乎一样的秦皇。
“这佛衣如何取下?”刘娥急切问道。
“这佛衣有龙神的神力,可护佑继承了他血脉的子孙,一旦被身体吸收,是取不下来的。”尉迟摩平静地说着,不像是说谎。
“那我不是龙神的后裔,穿了会怎样?”刘娥质疑道。
“如果你真是金凤后人,金凤与龙神结过契,那也自当能吸收此衣的神力。”尉迟摩不紧不慢地说道。
“如果不能吸收呢?”刘娥不觉间担忧起来。
“此衣便会化作带刺的龙鳞,将冒名顶替神圣者杀死。”尉迟摩依然如神仙一般平静地说道。
没想到尉迟摩竟也知道不少金凤的传说,看来金凤的事迹早已遍布整个东方大地,可惜刘娥所知的记忆还是太少,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残片,很难回想起有关龙祭佛衣的一切。
刘娥拿起龙祭佛衣穿在身上,那轻薄的衣料也奇迹般消失,附着进了刘娥的体内。
随着灵力贯穿全身,刘娥看到了一条金色的巨龙从深潭中一跃腾空,尔后化作人形来到金凤面前,呈递上了自己褪下的龙鳞。
那龙所化之人的面庞几乎与元休一模一样。
金凤将鲜血滴于其上,将龙鳞化作了轻如蝉翼的薄袈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