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 匆匆说了句 “ 臣失礼 “, 便翻县上马 , 抛下这郊迎的文武百官 , 直奔家中府邸而去 。
路边的风景随着马匹的疾驰在眼中划成了残影 , 冷风宛若利刃般从脸颊上切割而过 , 顾易不想多想 , 但是一幕幕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 有临别时月娘强打起精神仍显得苍白的脸色 、 有那随笔闲语皆是家中趣事的家书 、 又有袁竹垣在送来的政务中轻描淡写提起的道州之乱已平 …...
他早该想到的 。
一州之乱波及如此之广 , 月娘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 又怎么可能在家信中半点都不提 ? ! 在看见袁竹垣在政务中对道州之乱语焉不详时 , 他就该猜到的 !
画面在脑中不断闪现 , 每一幕都在提醒着他的疏漪 。 像有刀子在来回凌迟着血肉 , 疼得人不自觉的痊挛 。
顾易这么一路疾驰 , 却在最后一个转角处急急勒停了马头 。
他不敢再往前了 。
他害怕看见那个结果 。
长长的嘶鸣声在空旷的街巷上空滑过 , 那之后却是长久的静默 , 马蹄焦躁地在原地的踢踏声仿佛无言的催促 。
顾易终究还是走出了那个转角 。
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府邱 , 但当一道道白帆纵横着高高挂起 , 他却陡然生出一股陌生感来 。
不 , 并不陌生 。
封存的回忆翻涌地浮起 , 时隔多年 , 与眼前的这一幕彼此重叙 。 是以 , 当那个身着孝服的少年缓步走近的时候 , 顾易居然生出的一瞬的恍惚 : 那是青奴 ? 还是当年的他自己 ?
直到对方将厚厚的一沓书信递了过来 , 低声 : “ 娘的信 。“
顾易怔愣接过这信 。
恍惦间 , 温柔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
「 对于逝去的人 , 你身上背负的不该是愧疚 , 而是他们对你的祈愿 。 不管是你爹娘 、 你的兄长 , 还是 …...
一一月娘她自己 。
所以 , 每年都给我回一封信罢 。
告诉我 、 你有在好好实现我的 “ 愿望 “ 因 ?
我希望你过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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