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聚起来一小捧。
穆时念了一串冗长的咒语,她和贺兰遥掌心里的血液像是水珠一样飘浮起来,融汇成一颗,而后落在穆时拿着的那团红线上,将红线整团浸湿。
浸湿的红线发出了微弱的红光,并且很快就晾干了,穆时掌心的伤口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愈合了。
穆时把贺兰遥受伤的那只手推回去,还丢了止血符和一卷纱布给他:
“你自己包一下手。”
止血符飘到贺兰遥的掌心里,伤口立刻就不再流血了。
贺兰遥一边用纱布给自己包扎,一边问:
“穆仙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穆时两只手拽着一段红线,用力往两边抻了抻,确定足够结实之后才收手。
她把红线的一端绕上贺兰遥的右手尾指,又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左手小指上,一边打结一边说道:
“如果我们走散的话,我能够跟着这根红线找到你。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勾这根手指,我会有感觉。”
穆时系好红线,用法术将红线中间的部分隐去了,只能看到系在两人手指上的线头。
贺兰遥抬起右手,看了看挂在手指上的红线,有些感慨: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人系红线。”
“一条红线而已。”
穆时没什么表情地说道,
“别说得好像我玷污了你的清白一样。”
贺兰遥没忍住笑,对穆时说:
“穆仙君,我没有纯情到被绑了一根红线就觉得自己被玷污清白的地步。”
穆时点点头,说道:“你最好没有。”
贺兰遥看着穆时戒备的样子,右手五指张开,在穆时面前晃了晃,调侃道:“但是你不止和我绑了红线,你还牵了我的手。”
“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把手砍掉。”
穆时将碧阙剑拿到了手上,说道,
“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不笑了,我不笑了。”
贺兰遥终于勉强收敛了笑容,说道,
“穆仙君,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心里有数。”
他看着穆时,眼中依然留存着浅浅的笑意。
他必须要承认,她很漂亮,也很优秀,她大约会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独特的人。这样的人,纵使他穷尽一生,也很难再遇到第二个。但钦佩和羡慕不意味着喜欢,他也明白,这根本不是他能有资格去觊觎,去采撷的花朵。
即便有资格,也不能去采。
无情道修士理应不染红尘,正如皎皎明月就该挂于高空,不该入一人之怀。
穆时右手拿着碧阙剑,左手握住贺兰遥刚在在她面前摆来摆去的那只手,没好气道:
“我们要下去了。”
一阵风受召而来,不似要将森林拔起的狂风,而是温柔和缓的。它将穆时和贺兰遥包裹起来,将他们缓缓地,从悬崖上送了下去。
他们落在了林间。
剑冢的青雾森林远不如外面那样冷,贺兰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递给穆时,让她装到乾坤袋里去。
青雾森林里有小树,但更多的是古树,枝干上爬满寄生的石斛,还有一层厚厚的苔藓,除此之外还挂着许多绿色的藤蔓。
贺兰遥走近一棵树,仔细看了看。
“有鳞片。”
贺兰遥看着挂在树上的“藤蔓”,说道,
“不是树藤,是蛇。”
穆时看着那软趴趴的藤蔓,她胆子比贺兰遥大,直接伸出了手。她捏住藤蔓较为粗壮的部分,轻轻拎起来,一片薄薄的绿翼在手指的牵动下展开。
“还是会飞的蛇呢。”
穆时琢磨道,
“不过睡着了,好像没什么要醒的意思。”
贺兰遥猜测道:
“会不会是因为剑冢还没到该开放的时间?剑冢在沉睡,所以灵兽也在沉睡?”
穆时说道:“很有可能。”
“这样好像也不错?”
贺兰遥问穆时,
“青雾森林最危险的就是这些灵兽了吧?它们都睡着,我们的处境就安全多了。”
穆时笑了一声,说道:
“贺兰公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世上可能会有绝对的坏事,但肯定没有绝对的好事。”
贺兰遥问:“……怎么了?”
“青雾森林有一种食花的灵兽,是叫青月蟒来着?它们会到处找寻花朵食用,最喜欢吃的就是青雾花。”
穆时拉着贺兰遥,在有些泥泞的森林里行走,说道,
“我师父和明决是跟踪青月蟒才找到了青雾花,也就是说,青月蟒是寻找青雾花的关键。但现在森林里的灵兽应该是全部都睡着了,我不觉得青月蟒能醒着。”
贺兰遥:“……”
这样的话,灵兽沉睡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贺兰遥问:“没有办法直接找到青雾花吗?一定要青月蟒帮忙吗?”
“挺难找的。”
穆时对贺兰遥说,
“这花在青雾森林里随机开放,一天只开一次,一次只开一朵,而且开放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只有最熟悉它的青月蟒,才能提前找到它会开在哪里。”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