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鲜丽的时候,两父子站在花前一前一后的浇水,倒是温馨得很。
折绾直直往屋子里面走去,川哥儿看见了,眼睛一亮,连忙看向刕鹤春。
刕鹤春便笑着道:“走吧,你母亲可是难得在家。”
折绾:“是,确实不比你在家的日子。”
刕鹤春摸摸鼻子,“又刺人。”
他把川哥儿领到她的面前,“今日是川哥儿有话要跟你说。”
自从他知晓阿琰不容易后,倒是对川哥儿越发和颜悦色了。折绾坐下,用扇子扇扇风,“怎么了?”
川哥儿小声道:“母亲,先生说,为君子者,要耳清目明。我……我对你,对你很是不熟,便想问问。”
折绾垂下目光,“你问。”
川哥儿:“祖母说,母亲……母亲可能对我怀有异心……”
刕鹤春吃惊,“你要问的是这个?”
今日川哥儿苦恼得在那边发呆,他便走过去问了问,川哥儿说是有事情想问折绾却又不敢,刕鹤春却很乐意看见他这般的转变。
他总是希望母子相和的。
但没想到儿子问的话还牵扯到了母亲。他震惊之余又对母亲不满,倒是折绾神色如常,道:“因为你不是我生的。”
她的语气并不凌厉,甚至显得温和,“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自然是跟你有异心的。”
如此直白的明述,却让刕鹤春的眉头皱起来。川哥儿显然也呆呆的。
折绾笑起来,“不然呢?”
怎么瞧着很失望的样子。
川哥儿被刕鹤春送给了齐妈妈抱着出门了,他转身回来,有些埋怨,“川哥儿是想跟你进一步呢,你怎么这般说话。”
折绾拿出今日做好的益母草膏推在手上细细的打量,头也没抬,“你跟母亲是亲生的,你们不是也有异心么?何况是我跟川哥儿。”
一句话就让刕鹤春说不出来了,良久之后叹息:“你这个人,心是好的,怎么说话不好听。”
折绾却诧异的看过去。
这辈子自己活自己的,一点也没顾及他和川哥儿的面子,他反倒说她好了。
她还记得从前他一句好话也不会说的。
刕鹤春却已经走过来了,道:“母亲就是那样的脾气,嘴巴不好,但心还是不坏的,你别跟她计较,我待会也去母亲那边跟她好好说说,怎么能如此教导川哥儿呢?”
折绾没说话。
刕鹤春只能看向她手里的膏粉,试探性的道了一句:“是你那个铺子里面要卖的?”
折绾:“自然。”
刕鹤春不懂这些,却看得出东西的好坏。他嗅了嗅,“看着色泽很好,也很香。”
他道:“要不要我帮你?”
折绾稀奇的看过去,“帮我什么?”
刕鹤春:“……若是你的东西好,我帮你带些进去孝敬太后?”
折绾就白了他一眼,“我用你带进去给太后?”
“我自己难道不会进宫?”
刕鹤春碰了一鼻子灰,“我总能帮你一点吧?”
他说:“你不可能只卖京都吧?哪家名下的铺子东西不是往江南卖?那边富人多。”
折绾还真没有想那么多,但她也不急,道:“那我也有自己的办法。”
刕鹤春深吸一口气:“你赚不到大钱!”
他现成的人在这里也不会用,这般倔做什么。
但过了两天,他突然神色复杂的回来了,对折绾道:“陛下令人……修缮桂渊,泗安,庆明,陈园,津南等数十条街的房屋。”
“并令户部批准了两广总督的折子,允江南才子进京赶考,置宅置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热闹,折绾虽然不是内行,却也知晓即便这几年没涨多少,但后面就是涨得根本买不起。
她就笑了笑,“是吗?我买的不多,赚不到大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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