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改主意了?
赵大壮看着他爹,“他还说啥?”
“为民除害。”
“???”赵大壮盯着他爹沧桑的老眼左看右看,硬是没看出“为民除害”几个字来。
等等,什么为民除害?赵大壮错愕的抬起头,看向抱着麻袋满意离去的男人,“我爹…”
莫不是想以恶制恶?
见他懂了,梨花稳重的拍拍他的肩,“四爷爷就是这个意思,五堂伯,去安排吧。”
身不能动嘴不能言的老村长:“……”
他啥时说要为民除害了?这三娘,又乱说!
赵大壮看向无边夜色笼罩的大山,“抢回来的粮食怎么处理?”
“咱自己留一半,剩下的还回去卖个人情,问问有没有人认识奎星县衙门里的人,方便咱办过所。”
男子担子被抢,多半是有人识破了他的谎言,五黄六月的,少有人出门,戎州城的消息怎么可能传到青葵县这边来。
再者,有过所者能畅通无阻的进出城是朝廷规定的,何来必须有亲戚在城里一说?
连她都知晓的事,肯定还有不少人知晓,而这儿到戎州城只有奎星县的县衙能办过所,可想而知衙门前聚集了多少人。
赵大壮亦想到这点,“咱们人多,怕是不好办。”
商人和读书人经常离家远行,办过所容易,普通百姓的话,没有正当理由是不得离乡百里的,否则会被视为叛军处置,因此过所卡得很严。
梨花一度也这么以为的,然而到处是难民,衙门压着过所不给,只会激起民怨。
除非奎星县县令撂担子不干了,否则不可能置难民不顾。
她道,“先问问,谁要是有奎星县县衙的亲戚,邀他们与咱同行。”
赵家人多势重,给几口之家当靠山不成问题。
赵大壮也琢磨过来,“成。”
这时,粮食的男人们鬼鬼祟祟往山里去了,赵大壮急忙叫几个魁梧点的汉子,抄起家伙就往前追。
官道上没睡的人看到这幕,害怕殃及到自己,仓惶的收起行李往前挪。
族里的妇人们通通醒了,自发把孩子围起来,警惕的盯着四周。
挪地的人扑灭了火堆,官道暗了许多,老太太紧张的握着锄头,“三娘,你五堂伯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那群人不是附近村民,此番上山是想营造山里有帮手的假象罢了,实在他们有家人在官道上,不会和五堂伯他们硬拼的。”
刚说完,漆黑的山里爆发几声怒吼叫嚷,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以及哗哗哗的树叶声。
估计打起来了。
老太太胆战心惊,“咱要不要帮忙?”
“等五堂伯的消息。”
梨花面上镇定自若,却也害怕发生意外,双眼紧紧望着黑不见底的山坡。
一会儿后,路旁的树颤了颤,树后钻出几个人来,梨花欢呼,“五堂伯他们回来了。”
赵大壮身上沾了不少杂草,见难民们往前簇拥,给官道空出了大片地,喊道,“我们把粮食夺回来了。”
怕被盯上,好多难民们摸黑前行,骤然听到这话,齐齐停下脚步。
赵大壮又喊,“刚才被迫交了粮的可以回来取。”
难民们面面相觑,既想拿回粮,又怕赵大壮故意放出诱饵引他们上钩,然后逼迫他们把粮全交出去。
沉默蔓延,整个官道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一老翁跺脚,“大不了不活了,我去。”
他搁下背篓,视死如归的走了出去,“老大,你们先走。”
对方要拿他威胁儿子,他就当场咬舌自尽。
老翁一迈脚,另有两个年轻汉子跟上,“我看他们面善,不像坏事做尽的人。”
赵大壮倒是不知他们怕成这样,等人走近,问他们损失多少粮。
老翁,“我家四碗。”
一灰色衣服的汉子道,“我家六碗。”
赵大壮看向拧眉不言的青年,“你呢?”
青年垂眼, “我给了四贯钱。”
“我找找。”赵大壮手伸进麻袋,真摸到了铜板,给钱时,见青年颧骨有淤青,多问了句,“他们打的?”
青年唔了声,拿过两贯钱就要回去,绝口不提手里的钱少了两贯。
赵大壮打量他,青年面如冠玉,一身天蓝色长袍装束衬得气度不凡,难怪拿几人问他要钱,大热天还讲究穿着的人必不是穷人。
想到梨花的叮嘱,他开始与其寒暄,“还有没有损失其他?”
麻袋里除了粮,还有银钱首饰。
青年怔了下,“没了。”
“那你过去问问谁家交了首饰,我们出了力,留一半作报酬,其他的会悉数返还。”
青年欲言又止,赵大壮怕自己表现得太热络令人起疑,低头给老翁舀粮,“老丈可是去戎州城?”
“是啊。”见赵大壮舀粮的碗比他家的大,心头过意不去,“多了。”
“没事。”赵大壮趁机打听,“戎州城乃州城,刺史下令封城怎么办?”
“其他人也在说这事,想进城,最好办好过所。”
“奎星县县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