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停在她后面的那辆车里,坐着两个人。
周以臣憋气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憋过去,他不过是在车上坐得无聊,想先下车,谁知车门还没
开到一半,就听到了自己的瓜。
他有些懵地问副驾驶的人,“她说的那个周以臣,不会是我吧?”
徐清昱懒散地靠着椅背,掀眸看一眼远去的车尾,视线又移回手里的文件上,声音也懒散,“叫周以臣的,我只认识你一个。”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娶媳妇儿了,肯定是我妈又背着我安排了什么相亲,” 周以臣拿出手机敲信息给他妈,“要真是,这次我还真要去相一相了,模样儿我刚才虽然没太看清,但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儿,生气说话都是柔柔的,跟小猫爪子挠人手心一样,要是撒起娇来得多招人疼。”
徐清昱打击他,“声音最能骗人。”
周以臣安他的心,“我妈比我还挑,能过了她那一关的,绝对是美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徐清昱没功夫和他探讨这么无聊的问题,“开车,去酒店。”
周以臣纳闷地看他,“不是说过来接人,等了这么半天,人呢?”
“不接了。”
周以臣疯了,“这么堵的路,我绕了半个城给你开到这儿,你遛我呢。”
徐清昱似笑非笑,“好像是你硬抢了我司机的活儿。”
周以臣蔫儿了。
徐清昱又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非要送我这一趟是因为什么。”
周以臣更蔫儿,这位爷的眼睛毒,嘴更毒,他忙把话题往边上扯,“我送你大概就是为了邂逅刚才那位美女,她是哭了吧,我好像看到她抹眼泪了。”
徐清昱懒得拆穿他这个转题太生硬,“都要和你相亲了,人能不哭。”
“和我相亲为什么要哭?”
“大概因为你不能让你未来丈母娘在南淮横着走。”
周以臣不服气,“怎么不能,不仅能横着走,还能竖着走,我未来丈母娘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正在开车的苏念连打了两个喷嚏,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要感冒,得找个药店买些药,肚子疼忍忍还能过去,她一感冒就容易发烧,这个时候不能生病。还没找到药店,助理沈蔓就来了电话,声音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兴奋,说时怡的老总今天晚上有时间,答应出来见面聊一聊。
这些天苏念让沈蔓每天给时怡的人打电话,打了快一个星期了,终于把人约了出来,也算是今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苏念也顾不得买药了,让沈蔓先定好包厢,她要回家去拿两瓶好酒,既是求人,今晚肯定少喝不了。
家里没人,她妈应该去打麻将了,反正每次她们母女两个吵完架,生气的只有她。
苏念从酒柜里还剩不多的几瓶酒里挑了两瓶出来,拿起玄关柜上放着的手机和车钥匙,刚要出门,发现手机里多了一个未接来电,他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她。苏念忙回拨过去,在快要自动挂断时才有人接起,只有一声低沉的“喂”。
“清昱,”苏念一和他说话,嗓音就自动变得娇软,她知道他喜欢她这样叫他,“我刚手机静音了,没听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徐清昱一如既往地冷淡,哪怕是隔着手机,“今晚的酒会缺个女伴,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
在公开的场合当他的女伴,和他一起出现,这是苏念从一开始处心积虑接近他,最想要做成的事情之一,奈何她暗示过很多次,他就是不松口,没想到今晚他居然主动提起。
要是搁在以往,不管他在打什么算盘,苏念肯定会毫不迟疑地答应,但是,今晚的饭局也很重要,要是这次放了时怡老总的鸽子,她就彻底把人给得罪了。
她虽然也得罪不起他,但后面总有办法把他哄回来,而且酒会这么多,他既然这次开了口,总归还有下一次。
苏念犹豫片刻,做出了艰难的取舍,“我今晚有个重要的饭局,可能陪不了你,等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一定去。”
徐清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结束了给我电话,我过去接你。”
苏念顿了一下,觉得他今天很反常,又是让她当女伴,又是要过来接她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今天很累,没有太多的心情在被灌完一场酒后,还要绞尽脑汁应付他。
她声音更加柔软,“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我不确定今晚几点结束,应该会很晚,要不等我明天过去找你。”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只有清浅的呼吸,半晌,徐清昱叫她,“苏念。”
“嗯?”
他语气平静, “我去接我的太太,这件事对你来说够不够要紧?”
……
苏念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屈指揉了揉更加疼的太阳穴,她就多问了这么一句,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太容易生气了点儿。
她当初大概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提议结婚这件事儿。
是的,她结婚了,暂时还没人知道。
确切地说,应该是领了个证。
好像就是在上个月的今天,还是……昨天来着。
她也有些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