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好久才回神:“靳少,别开玩笑了。”
靳屿扬了扬眉:“我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
路维面子上挂不住,脸色隐隐变得难看,想发作,但还是有顾虑。
咬了咬牙,想绕开靳屿到副驾,直接跟贺星苒对峙。
腿刚迈出去一步,面前就横着一道手臂。
越野车底盘高,靳屿坐在里面,随意地伸出手,几乎挡着路维的脸。
“靳屿,你到底要干什么?”路维忍无可忍。
靳屿半耷拉着眼皮看他,眯着眼睛的懒散模样背后,是很尖锐的锋利和冰冷:“我跟您重申一下呢,贺星苒是我老婆。”
四目相对,好像要有火花飞溅。
路维能在商业战场上厮杀,自然有他的魄力,盯着靳屿的眼神十分锐利,而靳屿则是刀枪不入似的,歪着头,嘴角含着笑,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气势却仍占上风。
半晌,还是靳屿先放弃无谓的对峙,问贺星苒:“苒苒,你想跟他对话吗?”
贺星苒摇头:“不想。”
“听到没?”靳屿再次看向路维,语气很淡,“我老婆说不想跟你谈。”
路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问了出了一句:“你们两人真在一起了?”
靳屿懒得多费口舌,拿起红色本本举到他眼前。
上面的双人证件照和印章分外清晰。
靳屿眉头一挑:“路少爷,我想你并不想找完小三还当小三吧?”
路维:“……”
-
路维离开后,贺星苒邀请靳屿和他一起上楼进办公室。
完成飞行任务,今天靳屿休息,她先把必须要她签字的文件处理好,再喊法务过来,帮两人拟定一份补充婚前财产协议。
靳屿对此并不是很关心:他甚至对自己名下的公司和房产都不太清楚。
出生高门且是独子,他根本没有明确产权以方便争夺财产的意识。
法务问的一些问题他不清楚,离开办公室给律师打电话。
靳屿刚走出没一分钟,贺泽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劈头盖脸地一通数落:“贺星苒,你这些天到底要搞什么?小路正在等着你结婚呢,你怎么能转头就跟了别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这样要我怎么跟路家交代!怎么跟你妈妈交代,你姑姑还躺在病床上。”
……
贺星苒把手机放远些,没开免提,即便不去听也知道贺泽刚在说什么。
等贺泽刚发泄够了,她平静地回答:“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结婚吗?”
贺泽刚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也得够呛,最后只吐出两个字:“胡闹!”
“赶紧给我回家!”
通知结束,电话被掐断。
恰好靳屿挂了电话走进来,见到她的表情,眉头一皱:“你爸?”
贺星苒疲倦地揉了揉眉骨,“嗯”了声:“喊我回家呢。”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俊秀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疲倦,又道:“出了什么事儿?”
靳屿遇事总是淡定的,坐下来翻看律师发来的资料,没什么情绪地回答:“我家老爷子也发飙呢。”
没有通知家人一声就忽然领结婚证,家人不发火才怪呢。
贺星苒表示理解:“那你先回家?”
“你外公很关心你,婚前协议的事情以后再补也可以,我也得先回家。”
靳屿没立刻答复:“那你……”
“我没事,”贺星苒打断他,无奈笑笑,“我爸不能扣押我去民政局结婚,现在也不能扣押我去离婚,无非就是听他骂我两句。”
再说一些对她失望的话。
贺星苒已经习惯了。
家里的事情也着急解决,靳屿皱眉思考了会儿,点头。
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贺星苒喘了口粗气,整理仪容,从当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准备回家。
对法务道:“下周再忙婚前协议,辛苦了。”
拎包走出办公室,就见靳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牛皮纸文件夹。
两人目光在空气里交汇,靳屿把文件夹递给她。
“这是什么?”贺星苒疑惑道。
靳屿:“一点防止路维泼脏水的证据。”
路维婚前被抓包出轨,本来就是不占道德优势,而现在反而是贺星苒先一步结婚,倒是给了他甩锅并且洗白自己的机会。
一会儿他指不定怎么颠倒黑白呢。
果然,贺星苒一开车到家,就被贺泽刚的助理芳姐偷偷从地下车库坐电梯带到三楼贺泽刚的办公室。
一进门,一个紫檀琉璃烟灰缸“砰”地砸了过来,跟贺星苒的额头擦肩而过,直直砸在红木雕花门上。
“贺星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贺泽刚年纪大了,但仍旧算得上英俊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充满了怒火,“偷偷跑出去就算了,你还敢随便跟别人结婚?你有没有把家里人放在心上!”
“你澜姨还在楼下应付着路家人,他们来问我要个说法!你说这事怎么办?”
“……”
贺星苒再次明了,她没有跟路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