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俩个孩子。
那个时候,妈妈才得知,原来她的爸爸早就在老家结过婚,并且还有一群孩子。他和妈妈结婚以后,因为开销越来越大,寄给老家的钱就越发捉襟见肘,老家那边的妻子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就带着俩个大些的孩子来找爸爸。
爸爸的原配妻子,看到爸爸和她们母女俩一起生活,非常气愤,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哐哐”地砸了个遍,最后犹不解气,闹到了学校领导那里。
那时候虽然还是民国时期,但是对教师的师德师风看得看重,爸爸抛弃槽糠之妻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女教授给那个原配妻子出头,说要把爸爸这样的败类赶出学校。
不到一个月,爸爸就被辞退了,说是回老家安顿好家里后,才过来找她和妈妈。
但却自此音信杳无。
妈妈受不了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就带着她回了外公家,外公外婆本来就气愤妈妈在外头私定终身,见妈妈这样狼狈地回来,说了几句重话,妈妈就意外流产了。
那个孩子当时已经六个月大,是个男孩子。妈妈说,爸爸要是知道这是个男孩,大概率就不会抛弃她们母女。
后来妈妈养好身体后,受不了外公外婆的冷嘲热讽,带着她搬出去住了,在蓉城附近的乡村小学教书,微博的工资,让她们的生活处处捉襟见肘。她们租的房子,夏天闷热,冬天潮湿,遇到暴雨还会漏雨,有时候半夜里母女俩拿着盘接雨,等盘满了就倒出去,就这么接一晚上。
那些年,如果不是大舅舅的补贴,她想,她和妈妈大概都熬不下去。
事情的转机在1950年,那时刚建国不久,爸爸有一次来乡村小学考察,遇到了妈妈。同情她的不幸,佩服她的坚韧,俩个人迅速坠入了爱河。而当时,小学里经常搞“镇`反运动”,经常开会批评有作风问题的教师,妈妈如惊弓之鸟。
妈妈婚后和爸爸商量后,就辞去了工作,带着她到京市来生活,她正式入住了许家。
许家的奶奶和叔叔、婶婶都对她很好,隔房的小堂妹也非常活泼可爱,经常给她好吃的糖果,她一开始很珍惜眼下的生活。
努力想讨好许家人,包括四岁多的妹妹。
1952年的冬月,有一天她在胡同里看见妹妹在哭,问她怎么了,妹妹怎么都不说,她就哄道:“小花花不哭,姐姐带你去买糖果吃好不好?”她兜里刚好有新爸爸给她的零花钱,她想,可以带妹妹去买糖葫芦或者牛舌饼吃。
小花花不愿意,说要等小恒哥哥。
她敲了敲叶家的门,并没有人来开门,猜测应该没有人在家,就把妹妹哄走了。
俩个人到了大街上,她牵着小花花,压根没注意到前面有车,被车撞倒了。
鲜红的血,巨大的疼痛,让她瞬间恐惧万分,浑身发抖着大喊“救命,救命!”
后面的事,她就不记得了,等她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听到妈妈告诉她,小花花丢了。
这么多年,她也一直以为,小花花的走丢,只是意外。
她不明白,明明许家人对她们母女都很好,奶奶也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是个拖油瓶,就是妈妈第一次落胎,她还看见奶奶心疼得悄悄地抹眼泪。
在她心里,来到许家,是老天爷给她和妈妈的福报。
为什么,妈妈要那么对妹妹呢?
许呦呦正想着,就见门被推开后,爸爸打了饭过来,忙喊了声:“爸!”
许怀安轻声问道:“你妈妈醒了吗?”
“嗯,刚才醒了,喝了一点水,又睡了。”
许怀安点点头,“呦呦,你先吃饭吧!晚上我来守着,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呦呦忙道:“爸爸,我来吧!您回去哄哄奶奶,别让她老人家把身体气坏了。”
许怀安沉默了一会道:“你回去吧,你刚工作不久,不好请假,”顿了一下又道:“你奶奶那边,今天也不能再刺激她,她年纪也大了,等她情绪缓和点,我再回去请罪。”
听见爸爸还这样为她考虑,许呦呦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哭着喊了一声“爸!”
许怀安点点头,“这事和你没有关系,你别多想,和奶奶、叔婶、小花花该怎么处,还怎么处,这是我和你妈妈的罪孽。”
又补充道:“你奶奶现在在气头上,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是我和你妈妈连累了你。”
许呦呦忙摇头,“爸,你不要这样说,和你没有关系,奶奶和叔婶生气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的。”
许怀安微微叹了一口气。呦呦是个好孩子,就是妻子这回惹下的祸事,怕是让他和九思兄弟俩都要反目了。
但是妻子现在又怀了身孕,若是离婚,许怀安自觉对妻子来说,不亚于将她扔到地狱里了。
许呦呦拿了一个铝制饭盒过来,“爸,你先吃一点,我一会回家吃就行。”
许怀安摆摆手,“放着吧,我一会再吃。”又抬头道:“呦呦,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呢!”
许呦呦瞥见妈妈的眼睫毛动了一下,想着妈妈可能已经醒了,自己留在这里,他们夫妻俩也不好把话说开,轻轻点了头,“爸,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