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窗边站了会儿,直到那股害羞的劲消退,才找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内传出淅沥水声,主卧房门紧阖,放置在飘窗上的手机振动了下,在曲蓁离开后就已经转醒的沈之蔻,伸手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沈韫惜。”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含有浓厚的不解,“你怎么忽然放弃了切除腺体手术?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沈之蔻的神情冷若冰霜,她一颗一颗地扣好被alpha蹭掉的衬衫扣,声音毫无波澜:“向医生,谁给你以下犯上的权力。”
“哈?我们两认识十多年了,我还是你的主治医生!!”向溪放缓声音,“沈总,沈当家。你拒绝跟别的S级alpha匹适,把病情拖得越来越严重,拖到不剩任何转机,每次病发都痛如利刃割肉,我劝不动你。两个月前你跟我说要切除腺体,哪怕会变成残障的omega,我也劝不动你。”
“可现在你全都推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向溪冷静地宣判,像一个举着刀将落未落的刽子手,“韫惜,你活不过三个月。”
信息素激紊症无药可医,除了找到匹适对象外,就只剩一个极为残忍的办法。切除腺体,变得像beta那样感知不到信息素,这个方法少为人知,因为切除腺体后的alpha与Omega都活不过两年。
“Aneniy告诉我,你取消的时间是十天前,十天前你在国内——”
“我会活着。”
吐露简短四字,沈之蔻挂断电话,面无表情敛眸的模样,就像一尊霞姿月韵的白玉像,眸底毫无温度。
她缄默地站了许久,久到仿佛又过了一个严寒隆冬。
转身瞥见地面垃圾桶里的阻隔贴,她倏地想起那日在祠堂,唯一与她深交的老友,在知晓她要做切除腺体手术后,格外认真问。
“韫惜,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祠堂里香火不断,尊放在上的佛像庄严肃穆。她跪在金黄色的拜垫间,身形落拓如松竹,清冷的音色中俱是明知不可求的强求。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她一字一句道:“我偏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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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错过早课的曲蓁,洗漱完便加急做起了早餐。
她在厨房忙碌时,总会分神想到昨晚的事。脸庞苍白无血色的沈之蔻,攥着她的手都
() 在微微颤抖,比之前被催债那次更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面对黑暗时,不像天然的恐惧,更像是后天造成的阴霾。
从那次得知沈之蔻小时候过的不好后,她几乎不去过问她以前的生活,既怕不小心戳到她的伤处,也不想她自揭伤疤,又经历一次血肉模糊的疼。
反复矛盾间,曲蓁都没注意到沈之蔻出来了,直到后方发出声响,曲蓁才顿然转头。
站在饮水机边的Omega,身穿黑色丝质长款睡衣,柔软的面料将Omega曼妙的曲线全然勾勒出,盈盈细腰不足一握。
“早。”
在看到沈之蔻脖颈间的玫色痕迹时,曲蓁又变成了小结巴:“姐姐、早。”
那处是醉酒后异常黏人的她留下的,她根本什么都都不会,啄的Omega轻吸了口气,还开心地问姐姐要不要也亲亲她。
曲蓁不明白自己的酒品为什么那么差,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清醒时的她很想钻地洞。
沈之蔻朝她走近,将水杯置于桌面:“需要帮忙吗?”
“姐姐,不用了。”曲蓁连忙摇头,“马上就弄好了,你再等我三分钟。”
“好。”
时限一到,空旷的餐桌立即摆满了早餐,香肠滑蛋吐司卷洒着沈之蔻喜欢的咸蛋黄酱,玉米虾肉馄饨精巧鲜香,牛肉锅盔肉香四溢,曲蓁还给沈之蔻做了份蛋奶烤布丁及红豆山药丸子。
“姐姐,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辛苦了。”沈之蔻挖了勺布丁,“以后我们轮流着来做饭,比如我一三五日,你二四六。”
“我来就好。”曲蓁认真道,“姐姐吃我做的饭菜,也是一件让我很开心的事。”
沈之蔻退一步:“那我周二和周五做?”
曲蓁坚持道:“如果妈妈知道我让姐姐进厨房,她会对我使出三大杀手锏之一,让我忏悔地写检讨书。”
曲涵与秦欢结婚二十五年,只要在家就基本上没让秦欢进过厨房,偶尔秦欢兴致来了想给母女两露两手,将厨房搞得乌烟瘴气后,曲蓁还要配合曲涵夸赞秦欢做的饭菜好吃。
“阿姨真的会这样吗?”
“嗯。”曲蓁认真点头,“所以家里的饭菜,还是让我来负责吧。”
“好。”沈之蔻语锋一转,“昨晚谢谢你。”
听到昨晚的事,曲蓁刚想说些什么,就闻沈之蔻接着道:“我刚满一岁的时候,我的Omega妈妈就因病走了。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的alpha母亲就很不喜欢我,因为她觉得妈妈是由于生了我才生病离开的。”
曲蓁心一紧:“姐姐。”
“没关系,我说出来就意味着我不在意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怕黑的原因,也想让你多了解我的过往。”沈之蔻将那段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