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坐着一个,地上跪着一个。
同款不服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表情。
同款龇牙咧嘴的暗戳戳互相较劲。
顾翩然又好笑又头疼。
他们父女,真的烦死人了。
当初就不该那么麻烦,还把他们父女俩从头发到血液,送去了那么多不同的鉴定所去做dna对比鉴定。
就他们俩这样儿,能不是父女?
不是就见鬼了!
顾翩然:“握手言和吧。”
父女俩表情动作整齐划一。
从鼻尖儿冷哼一声,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再把脑袋偏到一边。
顾翩然:“奕庭,你是当爸爸的,跟小朋友较什么劲。”
陆奕庭:“她多牛啊,我可不敢给她当爸,当不起。怕被她一刀把狗头砍下来。”
顾翩然:“……小鹿,你是个乖孩子。你给你爸爸起个表率作用。”
白鹿委屈死了:“他是我爸啊,他不来哄我,还要我哄他!哪门子道理?!”
顾翩然深吸一口气,强行把杀意压了下去,微微一笑:“那你们俩就继续闹着别扭吧,我不管了。”
说完,顾翩然起身就要走。
然而那对烦死人的父女俩,动作还是那么整齐划一。
被禁锢住动弹不得的顾翩然,笑眯眯的侧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陆奕庭,又低头,看着抱住自己大腿的白鹿。
顾翩然微微一笑:“这是要怎样。”
陆奕庭不说话,就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白鹿也不说话,抱着他的大腿还暗中用力。
父女俩还都齐齐的躲开了他的目光,不敢和他对视。
顾翩然笑容不减反增,杀气到底还是没控制好,稍稍漏出来一些:“你们俩,真想死在我手里是不是。”
嘀铃铃~~~
是家里大门的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小鹿!”
温诗曼一把将人推开,第一个冲了进去。
客厅里的三个人,齐齐傻眼。
愣愣的看着她。
温诗曼看着客厅里的三个人,也愣在原地。
什么玩意儿?!
这是在干什么?!
到底还是顾总见多识广,把场面给hold住了,他朝温诗曼笑了笑:“怎么忽然就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温诗曼眨了眨眼,有点懵。
她是不懂规矩,不提前和主人家联系,就上门做客的客人吗?
顾翩然神态无比自然的把身上的陆奕庭推开,又顺势拨开了抱着自己大腿的白鹿,站起身,迎了过去。
他笑着问:“喝点什么?连夜坐飞机过来的吧,嗯……你不喝咖啡,那给你泡杯参茶吧,怎么样?温董呢,还是老样子,大红袍对吗?”
顾翩然这淡定自若的态度,亲切又自然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时隔将近二十年,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募地忽然出现。
顾总真的太淡定了。
在所有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的淡定,就显得格外诡异。
秦羽小小声嘟囔了一句:“顾翩然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问人家喝什么。现在是招待客人的时候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陆奕庭的眼刀就飞了过去,如果眼神能杀人,秦羽十几年前就死在陆奕庭的眼刀之下了。
二十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已经太过熟悉。
不需要说话,靠眼神就可以交流。
陆奕庭:就是你小子他妈把鬼子引来的?
秦羽:…………
顾翩然笑了一下:“好像的确不是招待客人的时候。先坐吧,有话慢慢说。”
温果豪看着沙发上的划痕还有大坑,又环视了一圈‘朴素至极’到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的家,沉默了几秒钟:“坐哪儿?”
温诗曼幽幽的瞥了一眼身体都僵硬起来的陆奕庭:“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控制不好脾气。”
顾翩然:“不是,家里养了条哈士奇。拆家太凶,今儿早上刚送走。”
温诗曼:“我第一天认识他?”
顾翩然:“…………”
温诗曼:“你牵十条哈士奇过来拆家,都比不过他一个人。”
顾翩然果断转移话题:“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小羽跟你说什么了?”
温诗曼身体忽然绷直,呼吸都停止了,呆呆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白鹿。
眼眶瞬间就红了。
温诗曼眼泪朦胧的看着顾翩然那张二十多年了,几乎没有太多变化的脸庞:“小羽说,说……”
白鹿嘴巴一咧,眼眶更红:“妈妈!”
温诗曼眼泪就绷不住了,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