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奕庭黑着脸,想骂人,想到还在片场,硬生生忍住了,只是默默的用手背,把蹭了一脸的黏糊糊的唇膏擦掉。
白鹿趁工作人员不注意,嘚瑟的给她爸丢去一个挑衅的小眼神。
对,就是故意的,不服气你骂我啊!
骂我呀骂我呀!
陆奕庭微微一笑,‘温柔’的揪住她的马尾辫:“下场戏小鹿要辛苦了。”
下一场,就是父女俩做好饭,一边聊着一边吃饭的戏了。
聂晨一贯以来的宠溺聂星,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聂晨先伺候聂星吃,等聂星吃饱了,聂晨这才随便扒拉两口。
基本上没有什么她爸吃饭的戏,都得她吃。
她爸要是一个‘小失误’ng了,她就得一遍一遍重新吃啊!
白鹿嘴角疯狂的抽搐:“陆老师,咱们争取一条过!好不好!”
陆奕庭掀唇一笑,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副导演开始指挥着工作人员,准备下一条,聂晨炒菜的戏了。
实在是不敢再让陆老师碰做饭了,但又要演出做饭的烟火气,只能让工作人员上,把菜随便炒一炒,然后抓紧时间,让陆老师再上。
妈的,见过替身,文替,武替,就没见过厨房替!
离大谱!
……
聂晨拿着锅铲炒菜:“星星,去洗手。”
聂星:“不要,就要爸爸背!”
聂晨叹气:“小心油溅到你,疼。”
聂星把脸埋到他的颈窝:“那我藏起来就好啦。”
聂晨无奈摇头。
这条本该结束了,但张一峰没有喊卡,他死死的盯着屏幕里的白鹿。
聂星偷偷侧过头,红了红脸颊,又煽动鼻翼,去捕捉聂晨身上的味道。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
红润的嘴角,高高的翘起。
随即,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失落的眨了眨眼睛,像是逃避,又像是报复,深深的把脸颊再次埋到聂晨的颈窝。
张一峰:“卡!过了。”
这场戏结束,下场戏,就是父女吃饭了。
菜是工作人员提前点的外卖家常菜,放在盘子里,瞧着倒是色香味俱全。
但其实早就凉了不说,夏天闷热,这才放了几个钟头,就已经透出点不新鲜的味道了。
白鹿嘴角疯狂的抽搐,哀求的看着她爸。
陆奕庭冷笑挑眉:还皮不?
白鹿疯狂眨眼:不皮了不皮了,求爸爸饶我一条狗命!
不管菜是不是散发着不新鲜的味道,哪怕菜已经馊了,那都得真吃。
别人她管不着,她只做好自己。
陆奕庭虽然在家里从没伺候过小祖宗,但家里排着队的伺候小祖宗吃饭,陆奕庭看都看厌了。
标准的模板都摆在眼前了,就照着顾老三演,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白鹿都用不着演,拿出在家吃饭的日常就行了。
手指一点,她爸就会给她喂到嘴边。
陆奕庭没有小心眼的失误ng,父女俩相处起来,自然的不得了。
聂晨看聂星宠溺的眼神,聂星小霸王的骄纵,还有父女俩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那一个隐忍又克制的眼神。
就两个字:到位!
张一峰:“卡!”
还是一条过。
只要不拍做饭的戏,你就永远可以相信一条父女。
白鹿立刻张嘴,把已经变了味儿的菜全吐在了餐桌上。
陆奕庭:“馊了?”
白鹿:“反正味道不对劲。”
小蛋连忙给她手里塞了瓶矿泉水:“要不去洗手间抠一下嗓子眼?”
陆奕庭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刻就吐在餐巾纸里:“去抠嗓子眼。”
白鹿难受的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没多会儿,洗手间就传来了她干呕的声音。
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来。
看小鹿吃得那么香,根本猜不到这菜已经变酸了。
陆奕庭语气含着笑,但明显透着不满:“家里的冰箱坏了吗?为什么不把外卖放在冰箱里?”
负责道具的场务不敢狡辩,也不敢说自己有把外卖放进冰箱啊,鬼知道是哪个贱比把外卖从冰箱里拿出来了,只是哆哆嗦嗦的连连道歉。
白鹿真吃,吃了不少,抠嗓子眼催吐,都快难受死她了。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吐的眼眶都泛红了。
陆奕庭:“梅美,胃药。”
高凡勤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梅姐说工作室有事,先回京城了。”
陆奕庭拖长了尾音:“哦……”
工作室能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