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为昨晚睡下之时解决了心头一间大事,朱瞻基心情大好之下不自觉的就做起了美梦,想着睡到时辰就可以去找胡善祥出宫约会,梦里都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朱瞻基就着浓浓的秋意睡得正美呢,就被自个儿的太子爹从美梦中吵醒给喊了起来。
刚被吵醒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就听到他爹说了昨晚被他皇爷爷叫去谈话被吓了个半死,并且差点被逼着拿剑砍下自家二叔的头颅,幸好自己带回去那幅提了诗的猛虎图救了两人的小命的消息。
听到这而朱瞻基瞬间清醒随口接话道:“二叔的脑袋满地滚,怎么不都能放心了么。”
话一出口,朱瞻基刚高兴没一刻钟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自家二叔的脑袋和那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给吓得就是一哆嗦,缩着脖子声音如鸭子般的怯怯的喊了句“二叔”。
吓死个人了,还以为背后说人坏话不会被听到呢,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他二叔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爹怎么也没说一声?
别人都是坑爹,就他爹是坑儿子。
朱瞻基没好气的白了他爹一眼。
还没待朱瞻基起身穿衣,太子朱高炽和汉王朱高煦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来找朱瞻基的目的说了出来。
“不是,爷爷是被你们俩给气的皇宫也不住,跑到鸡鸣寺去了,该去请罪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我去?”朱瞻基边穿衣边不解的问。
昨天孙若微给他出的那几个主意都不错,听起来都挺靠谱的,他今日还等着一一安排下去,好给善祥一个惊喜呢。
“乖儿子,这不是为了这事儿你二叔特意给你爹我送了几盒云南进贡的千年野生天麻给我补身子么,你二叔对你爹这么好,你爹我能不答应?好了好了,你爹我都答应你二叔了,你动作快点赶紧去吧。”
朱高炽看着儿子一脸的不高兴,摸了摸从二弟手里抠走金豆子,想着发了点小财边哄着人边示意小太监穿衣的动作麻利点,等朱瞻基刚穿好衣服就推着他往外走。
“等你爷爷的气消了,从鸡鸣寺回来,爹就把野天麻分你几颗。”说完,朱高炽还露出一副肉痛的表情。
野生天麻?还千年的?
他朱瞻基身体好好地,没病也没灾的,吃什么野生天麻,也不怕虚不受补。
朱瞻基白了他爹一眼,没好气的说:“免了,您自己留着慢慢吃吧,”
接着,昨日想带着白玉芙蓉簪去找胡善祥的朱瞻基就被两人催着去鸡鸣寺哄他皇爷爷了,连个喝茶的工夫都没有,就更别说用早膳了。
到了鸡鸣寺,先让守在门口的小太监去通报太孙求见皇上,在等回复的时候太子和汉王跪在门口请罪,朱瞻基在得到小鼻涕皇帝接见他的旨意下跟着人去了老和尚的僧舍。
姚广孝那老和尚正端坐在僧舍里敲着木鱼念着经,他爷爷永乐皇帝倚靠在榻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挂在身前几步处的猛虎图。
朱瞻基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下跪行礼,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掀起眼皮悄悄地打量他爷爷。
“谁让你过来的?”面对自己最心爱的嫡长孙,朱棣终究还是心软了,明知故问道。
朱瞻基迟疑了一瞬,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爷爷的问话:“我爹和我二叔,他们俩在外面跪着给您请罪呢。”
“呵。”
朱棣听闻,只讽刺的冷笑出声,眼睛却一刻也没从画和题诗中离开。
良久,终究是想通了什么,朱棣闭上眼睛又睁开,开口冲着朱瞻基下了道命令:“派人去传内阁朝臣过来。”
“是。”
朱瞻基领命行礼后退下。
朱棣慢慢的踱步走到僧舍门口,远远地看到跪着鸡鸣寺门口处的长子和次子起了争执,也只淡淡的看着不发一言。
解缙的这幅画画的好啊,把他心里最深的忌惮都给画了出来,这一瞬间,朱棣心里重重的给解缙记了一笔,矍铄的精神一瞬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杀意也涌上了心头。
可惜了,毕竟是有名的博闻强识的才子,《永乐大典》修完之前,解缙还有些用处,暂时先留着他的命吧,等《永乐大典》修缮完成,就可以解决了。
朱棣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新封的翰林院大学士解缙的生命画了一个句号。
唤了小鼻涕在门口放了一把椅子,朱棣却没有坐下,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被自己宣召的臣子。
等朝臣都到齐之后,朱棣冷着一张脸开了口:“朱允炆这个小王八蛋,听信了方孝孺、黄子澄和齐泰这群酸儒的挑唆,要削藩,全然忘了本王和兄弟们替他抚慰边疆镇压叛乱的功劳。”
“周王、岷王被废为庶人,一个流放云南,一个流放漳州。”
“代王和齐王也被废除身份软禁在应天。”
“杀了湘王不够,还欲盖弥彰的赐下恶谥。”
“逼得朕当年惶惶不可终日。无奈之下只能奉太祖之命‘清君侧,靖国难’。”
想起自己的兄弟们被朱允炆一个个削去爵位、圈禁流放,朱棣的语气更是坚定不移,没有一丝被逼着造反的悔意。在说到湘王的时候,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对朱允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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