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车开不快,出了城,车子更颠了起来,所以尽量地放慢速度。
京郊去厂子的路还没有修成混凝土大路,只是沿着原有的路填土夯实了一些,坑坑洼洼不可避免。
开了一个小时,何雨柱才看见京郊第三纺织布厂。
纺织厂四周用土黄色的砖砌了一圈围墙,高有两米,没有什么造型。
大门面对着正北方,黑色的铁皮门上用红色油漆涂写着标语。
目标明确,积极奋斗;破除旧制,造福人民。
嘀嘀!
守门大爷走出来,几步到了车门边:“你们找谁?”
司机拿出通行证,递给守门大爷看。
“请进。”
守门大爷查看完毕,便把一半的大门打开,给车子放行。
不一会儿,司机在一片阴凉处停好车。
娄青云跟何雨柱简单地整理下皱起来的衣服,让样子看上去干练许多。
“一会儿你要是露馅出糗,我可不帮你圆场了。”娄青云挺起肚子,还是有当年京城大老板的底蕴在的。
何雨柱特意换上了中山装,戴上了一个圆框无度数的黑色眼镜:“我知道的知识很多,往后爸会一点点知道的。”
娄青云拍拍手:“走吧。”
纺织厂办公楼三层光照最好的办公室。
厂长刘辛亥低着头看着厂子本期的财报,急得不停地用手薅自己的头发。
厂子连续三个月亏损了,刘辛亥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亏损。
现在厂子里的纺织机还坏了十数台,连最有经验的老师傅都说修不好了,这么个情况下,这个月可能连任务指标都完不成。
更不谈多生产,然后销售到京城里去。
“终究是京郊的厂子,实力比京城里的纺织厂差了太多,人家一个厂就有上千台纺织机。”
刘辛亥安慰着自己,颓废地合上财报,将其放到办公桌的抽屉里。
“再过一个月,这个厂子大概就要被整合了,我这个厂长都不知道会被安排到哪个单位去了。”
刘辛亥在担心自己的前途,也许又得回棉花厂里弹棉花了。
刘辛亥脸上露出苦笑。
上楼的途中。
娄青云跟何雨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刘辛亥。
刘辛亥有四十多岁,在京城一棉厂干了二十多年,战乱时代参加过工人维权行动,有丰富的经验。
建国后,刘辛亥做事勤恳,在一棉厂当过车间主任,两年前经上级部门任命,成了京郊第三纺织布厂的厂长。
公家占百分之八十五的股份,娄青云有百分之十,另外百分之五的股东叫李木。
李木不在京城,其家在金陵,很少来厂里管事。
甚至可以说李木已经把自己的股份上交给了国家。
何雨柱想着:勤恳的人应该好相处的。
“刘厂长,好久不见啊!”娄青云走进办公室,态度比较谦逊。
那刘辛亥先是惊愕地看着娄青云,很快就沉下脸来:“娄青云,厂子已经快濒临倒闭了,你真要落井下石吗?果然是肮脏的资本家,完全不考虑人民的痛苦。”
刘辛亥以为娄青云是来用百分之十的股份让他变现的,这样就可以给娄青云暂时止一下损了。
但刘辛亥不会惧怕和资本家的斗争,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有上百人的工人,只要他高声一呼,大家都会团结起来,保卫整个厂子。
虽然厂子里的工人已经被拖欠一个月工资了。
娄青云让开一步,解释道:“刘厂长别心急,我肯定是和整个厂子站在一起的,那些年厂子效益好的时候,我都没把所有的分红拿走,反而留下一部分来建设厂子,我早已经悔过,和人民站在一边的。”
“不好意思。”刘辛亥马上和颜悦色地说:“我刚才太着急了,话说得有些重,不知娄老板来厂里有什么事?”
“我跟刘厂长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从研究院里请来的技术专家,对纺织机有独特的研究。”娄青云继续说:“他想来研究一下咱们厂的纺织机,为他后续的论文提供实验资料。”
刘辛亥见何雨柱本本正正的模样,心里有点信了。
对于有能力的技术专家,刘辛亥有尊敬之意。
“请问专家怎么称呼?”刘辛亥从位子上站起来:“我们厂子里的纺织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坏了十几台,要是专家能帮忙我们厂找到原因,我们愿意给专家一些酬劳。”
何雨柱正了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姓何,现在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坏的原因,但我可以帮助你们优化一下纺织机的功效,使你们的工作效率提高。”
“但是在此期间,我希望你们可以完全配合我的工作,因为实验研究中,有一点儿误差,实验都会出现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