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利浦的反应实在让侍从长官有些不能接受。
“将军至于如此吗?”诧异地看着他,侍从长官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命令背后包含着什么?”
飞利浦的年纪不大,但是也有三十多岁了,再加上他过去的一些尽力,所以说起话来总是老气横秋的。
“我得兴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既然是要作战。”
“就需要拿出这样的气魄来,不管是面对任何敌人,不管是要让我做任何事,都要兴奋,只有兴奋的精神,才能让我无所畏惧。”
侍从长官被他说的楞了一下,要是按照他的说法这他么不就是人来疯吗?
或者说,他是用这样的方法在掩盖自己害怕的内心?
带着疑惑,侍从长官继续问道:“那么我能问问你,对于这一次战斗任务的态度吗?”
“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担心。”
飞利浦闻言不免点点头:“其实不用你说,我也要说,其实我很担心和梁军的沟通没办法完成,但这既然是大王的命令。”
“我的职责告诉我,就是两个字——遵从!”
看着他此刻耸肩的模样,侍从长官倒是忽然能明白他的心思了:“行吧,你也是个不容易的人,所以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大王的,可以告诉我。”
‘没有’
飞利浦摆摆手,他的目光停在了一旁剑阁上,他那把祖传的弯刀身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让它出去饮血了,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够要好好的狂欢一下。”
“请帮我告诉大王,我会立刻出发,并且竭尽全力地让他满意。”
“只是如果我死在外面,希望大王可以好好善待我的家人。”
飞利浦俨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侍从长官这边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但是走出营房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头去多看一看,毕竟飞利浦现在给他的感觉,那就是一个疯子。
一个知道不可能,甚至要丢掉性命,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疯子。
沈安的军队中!
眼看着十五天的约定过去一半,终于沈安的队伍行动了,这一次他是亲自带队,身边随从的将领,全部都是在军中挑选出来的一些裨将什么的。
在这一次出发之前,他们其中品级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六品而已。
但是这一次,沈安给他们全部都提拔成了四品的武官,而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他们心中也非常清楚。
此战必胜!
若是可以不死,那么他们归来之后就是前途光明,就算是死在战场上,日后他们的家人也能得到更多的抚恤。
虽然两个结果当中,可能会让他们丢到性命,但是对于这些人而言,却没有吃亏的。
至于中军的问题,沈安暂时交给了郑平波负责。
当然原本对付薛西斯沈安是不打算自己动手的,可是后来想一想当时于廉和皇甫竣命陨时刻,他还是无法控制住内心的伤感和震撼,所以最终决定要亲自动手。
行路难,但是路程上却算不得漫长。
转眼之间十五天的时间已经到了,而沈安带着队伍也准时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现场的情况和他所预料的其实一模一样,薛西斯这边果然已经列阵等待了,并且薛西斯本人还在战场上。
从他的披挂看,应该是打算亲自上阵了。
战鼓乱响,号角争鸣。
猎猎地战旗随风而动,林立的刀枪剑戟上,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虽然至少一片沙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是在修罗场上一样,沈安跨马提剑,冲着敌人阵中,冷漠开口:“薛西斯出来见我!”
听到他的呼唤,薛西斯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也崔马上前,两人此刻相距大概有二十多米左右。
虽然不是很近,但是他们却能够看清彼此的容貌。
“薛西斯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沈安眯着眼睛冷冷得道:“你今天可以在这列阵,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我的意图。”
“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要让你为我的兄弟,偿命。”
“沈安,你是大梁最伟大的王!”
“一个超越了皇权的存在,本来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但是却没想到,你也是如此意气用事的家伙。”
薛西斯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一抹惋惜的味道:“我杀了他们,是因为当时咱们全军处于敌对状态。”
“而现在则不一样了,我已经脱离了大流士的控制,甚至我还派人向你表达了我的诚意,我愿意做你的属下。”
“你想得到波斯的话,也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
薛西斯此刻说的那么多,俨然是摆出一副不想和沈安决战的姿态:“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听从我的建议,让我们双方可以握手言和。”
“你和我,成为朋友,我做你的部下,帮助你拿到波斯;而对于那两位将军,我也会亲自祭拜,甚至可以按照你们大梁的习惯,披麻戴孝也无所谓。”
“你愿意接受我的建议吗?”
不得不说,薛西斯这一次的确是豁出去了,竟然都想着披麻戴孝的事,可见他心里还是比较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