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一干二净,
身边的好友孙伯延,哪里见过杨兄如此失态过,伸手拦了一下,
“杨兄,哪有这样喝酒的,贪杯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贪杯,在座的可是一杯都没喝呢,你坐下,先歇会。”
也不等杨少师说话,用手拽其衣袖,就把杨少师拉回位子上,主位上的大公子李潮生笑了笑,
“孙师兄,看你说的,杨师兄能为师弟祝贺,师弟心中感激不尽,这第三杯,由师弟给诸位师兄敬上一杯,来,干!”
大公子也是把手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丝毫不像是以往一般藏拙,现如今反而是显得锋芒毕露,让人极为意外,
“大公子,如今的朝堂,老师算是走了第一步,那另外几步该如何做?”
就在众人欢欣不已的时候,坐在下首的栾公赋,忽然出言问道,既然李党又重新回到了朝堂,又该拿什么和南北乡党争锋,如果他们这些人无所作为,岂不是白费了恩师的一番苦心。
只是朝堂牵连甚广,又能做什么呢。
一时间,本该热火朝天的气氛,忽然冷了场,众人都是默不作声思索着,
坐在首位的大公子,摩挲着酒盅,忽然笑了笑,问道;
“那诸位师兄,觉得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今日,恩科开考,京城的目光都在那边,咱们是没机会了,”
李潮生叹息了一口气,本想从把宁国府那边下手,可是一直没机会啊,就算是有机会,但是想要再重新寻个由头,也是太难了,毕竟陛下的心思,谁也摸不准,
只有坐在另一边的刑部侍郎常佐,却不同意,如今朝堂刚刚稳固,不宜再掀起波澜,而且勋贵那边始终隐忍,反而是文官自己这边,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大公子,三位师兄,常某却有不同的意见?”
“哦。常兄你说,有何见解?”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常大人身上,
常佐放下手中酒盅,拱手对着四周拜了拜,
“大公子,诸位师兄,虽然借助老师之力,让大公子暂时进了内阁,但毕竟不是入阁,我等需要齐心协力,把大公子再往上拖一拖,等大公子真的入阁,那时候,我等才有一战之力,否则不过是无水之萍,”
“说的好,常师弟慧眼,宁国府那边,乃是文武交锋之地,我们力量不足,不得以撼动,京南之乱,栾某断言,南北乡党在其中也不知扮演什么角色,看似是户部的问题,为兄觉得,是吏部在其中捣鬼,我们想要做出点成绩,只能跳出这两地,利在江南。”
栾公赋一晚一言不发,直到此时,才睁开双眼,厉声一指江南之地,只有跳出朝堂,从地方插手,重塑李党的威风,
众人一听,精神大振,李潮生听得云里雾里,也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
“栾师兄,您的意思是江南?”
“然也,大公子,江南以往,历来是东王府的天下,可是随着陛下登基以来,换了不少官员,还有洛云侯下江南那次,又杀了不少,如今景存亮,和汪梦善二人同在江南,这一次,是咱们的机会啊。”
栾公赋脸上闪过莫名之色,有些事可做不可说,
众人脸色皆是阴晴不定,江南盯着的人太多了,卢文山那个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这有些兵行险着了,
一时间,
众人沉默不语,就连大公子李潮生,脸色阴晴不定,虽说父亲让自己放手江南,可是,早就安排好的棋子,如何能真的放手,天下之大,可留给李党的地方,没多少了,
关外是洛云侯的,北地,是边军八公的地盘,西北宫家,西南郎家,南边还有各地节度使藩王,剩余几个大郡,更是世家林立,也只有江南和江北,虽有勋贵世家,可是摆在明面上的就是那些人,躲开了那些人,无疑是块肥肉,自己要是不咬,其他人也会咬上一口,
“孙师兄,你怎么看?”
孙伯延听见大公子的问话,身子也随之一顿,沉默片刻,开口道;
“大公子,江南是个好地方,谁都想去,谁给都想咬上一口,但是,想吃的人多了,就有矛盾,卢文山看着无害,但是能压制户部至今,有些手段不得不佩服,想要从他嘴中虎口夺食,要慎之又慎,”
“伱这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怕他吏部的人不成。”
杨少师一瞪眼,呵斥一番,这话,他就不爱听,
“杨师兄稍安勿躁,咱们事先落了子,至于怎么下,不是商量着吗。”
李潮生知道杨师兄一片好意,出言安慰道,内里的事,一但真的落了子,那就没法悔棋了,如今都只是执先手,至于今后怎么走,想到了父亲的一番言语,京南顾平,这算是暗子,有明有暗,江南就是明子,想到此处,李潮生心中大致有了想法。
朝廷如今在江南想增加织造局的赋税,那只有增加生丝产量,无非最后,还是要走到那一步,改田为桑的筹码,此事不容易,牵扯众多,要是能把江南各地州府的衙门,也给牵扯其中,岂不是更好,至于织造局,太过重要,想到父亲所言,宫里面,司社监掌印杨驰杨公公的话语,此人想进司礼监,怕是不能,要是他去了江南,替内务府掌管织造局,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