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是,这位,这位爷。”
小厮本有些气,忙了一上午,伺候这些人用饭本就不爽,又被人拦着,还想开口骂道,哪知道眼前这位爷,气度非凡,一身利落衣裳,也不是吃不起饭的主,还有这些人,越看越奇怪,但也不敢不答应,
苦着脸,
就叫了周围十几个伺候的,把各位爷的碗收了,直接去后院,给他们重新盛了一碗,还叫几人各自抱了几个坛子上来,又是几桌饭菜摆好,这些百户,面有动容,不愧是洛云侯,吃饭都能想着弟兄们。
“爷,上齐了,您看还需要其他的吗?”
小厮额头上都有了细汗,也不知忙了多久,张瑾瑜也不是苛刻之人,从怀里拿出一锭十两纹银,抛了过去,
“爷又不是随意使唤你,问一下,这流水宴摆三天,可都是吃的一样的?”
“是的爷,来此的百姓,只要位子够,管饱,”
小厮拿着银子欢天喜地,心底猜测的没错,还真不是一般人家,赶紧回了话,
“那还真的是富贵,听说荣国府的嫡女,在宫里封贵妃了,那不就是皇亲国戚了吗。”
也不知洛云侯何意,故意一问,武皇和江皇后,瞬间就把目光看向这边,想看看洛云侯问的是什么意思?
只见小厮满面通红,自有傲气在里面,在周围百姓欢声笑语中,小厮低下头,凑过来;
“爷说得极对,主家嫡女,早年间就送进宫里,一直没动静,本以为年龄到了,就会放回府上,谁知昨夜,皇恩浩荡,主家的大喜就来了,奴才们也跟着高兴,”
“是该高兴,忙去吧。”
“谢爷赏。”
小厮收了银子,满心欢喜的离去,人一走,张瑾瑜瞧了下周围,已经换了一批人,吃饱的百姓都去听戏了,后面来的,还都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看似不多,其实花费是最多的,荣国府是下了血本。
“黄老爷,本以为荣国府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是下了血本,像咱们这些人这种吃法,荣国府不怕给吃穷了,”
张瑾瑜闲着没事,调侃一番,武皇嘴角一翘,没好气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没有讲究,带着他们来吃,吃了一碗还要一碗,你可不能剩下,这坛肉吃光了,”
“呃,黄老爷,有点多,”
张瑾瑜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半坛子肉,肚中见饱,哪里吃得下,眼珠子一转,把坛子一抱,拿着筷子,就走到柳千户那一桌,把坛子里的肉分了下去,
“来来,黄老爷说了,肉不能浪费,吃,吃,”
分完之后,重新回来,戴权瞧着这些,不由得摇了摇头,也只有洛云侯毫无顾忌,肉还可口,就是有些塞牙。
就在此时,
王熙凤带着平儿,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在钱华管事领路下,一路从东侧角门,走了进来,一进到大院子里,瞧着满院子的百姓,皱了皱眉,问道;
“怎么这么多人?”
“回奶奶,清晨开了正门的时候,放出消息,说是吃流水宴,附近的街坊,都闻讯赶来,吃完饭后,在就那听戏,后来的人继续吃,这人只进不出,不就多了,”
钱华也没想到,一会的功夫,就坐满了人,
王熙凤仰着头,想看看洛云侯在何处,满眼的喧闹,如何能寻见,
“来旺,去后面调人过来,把东墙的侧门开了,安排人守着,说是吃完饭就离开,把人撵一下,一进一出,也好管着,吃完饭的,让出位子,老弱妇孺可留下看戏,那些壮汉年轻的,都劝回去歇歇。”
“呃,二奶奶,是。”
来旺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二奶奶生着闷气,不敢多言,应了声,就回去叫人,开了侧门,把那些赖着不走的,都给劝了出去,只有老弱妇孺,还留在那,凡是青壮男子,一律给撵走,闹了好一阵子。
人少了许多之后,钱华在前面,一指墙角处,说道;
“二奶奶,您看东南角那几桌,就是奴才见到的,侯爷坐在中间的位子,周围都像是军中壮汉,没人敢过去,”
王熙凤一听,赶紧抬脚看了过去,确有几桌人看的不太寻常,离得远看不清,只得带人顺着墙角,走近了一些,就是这几步,看见有一人起来,抱着盛肉的坛子,在给那几桌壮汉分食,不是洛云侯还能是谁,
真有意思,堂堂一位侯爷,不去内堂赴宴,反而带着亲兵来吃什么流水宴,饶是让外人知晓,还以为荣国府不懂待客的礼数。
“平儿,过去瞧瞧咱们那位侯爷,有正席不吃,反而吃着这些汤面,”
“是,奶奶。”
平儿也瞧见前面那几桌人不同寻常,洛云侯刚站起来,又坐下,那身影面貌是不会错的,
一伙人走得急,钱华跟在最后面,想离开又不敢,但是去见侯爷,心中还有些惧怕,无奈只能落在最后面,
距离不远,顺着墙角小路,就到了近前,
离得近就看得清楚,洛云侯侧着身,正听着戏,旁边还有几人背对自己坐着,看的也不清楚,不过确定是侯爷来了就行,缓步过去,吆喝一声;
“哎呦,侯爷真是有雅兴,内堂正席不去吃,怎么还带人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