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春米往1129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老板,我好歹也是你的下属,可不可以给下属一点信任,咱们先把枪放下?”
闫春米已经无奈了,她见过谨慎的人,却没见过如此谨慎的。
进入房间后,庆尘问道:“你是什么级别?”
闫春米回答道:“D级,您麾下的组员应该都是这个级别,只有密谍自身的级别高一些。”
庆尘心说他也才刚刚达到D级,他又问道:“你和共济会是怎么保持联系的。”
闫春米解释道:“加密卫星电话。”
庆尘点点头继续问道:“二组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人在10号城市。”
闫春米回答:“老板,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密谍麾下的组员彼此之间不得联系,也不得探听对方的伪装身份,他们有可能是厨子,是出租车司机,是议会议员……不过应该都在10号城市吧,毕竟二组本身就是常驻10号城市的密谍司序列。”
庆尘问道:“上一任组长是谁?”
闫春米:“庆卓,一位非常干练的情报人员,不过他应该已经死掉了。”
“死就是死,活就是活,为什么是应该已经死掉了,难道无法确定吗?”庆尘疑惑。
闫春米说道:“在调查今年上半年‘庆氏第七研究所科研人员绑架案’时,突然离奇失踪,一般这种失踪就可以归为死亡,应该是找到了真正的线索,被绑架案相关的势力给杀掉了,毁尸灭迹。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三位组员。”
庆尘心神一凛,原来当一位密谍如此的危险:“密谍的死亡率高吗?”
“当然高了,”闫春米笑眯眯的说道:“老板,我们做的事情,可是全联邦最危险的事情啊。战场上的人还能看到主战电磁炮的亮光,而我们有时候连开枪的人都看不见,人就没了。”
“好的,”庆尘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着什么,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一个小时过去,庆尘便一直坐在闫春米对面的沙发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闫春米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凌晨2点还有4个小时,这位新老板不会就打算这么相对无言的坐到那时候吧?
这也太沉闷了啊!
她认真的打量着这位新老板,总觉得这位新老板格外的沉稳,一种不属于对方这个年纪的沉稳。
像是一个忍受过很多孤独,并已经开始享受孤独的人。
就在她几乎以为庆尘已经睡着的时候,庆尘忽然睁眼问道:“联邦中央情报局情报一处里,有没有庆氏的人?”
“有啊,”闫春米笑道:“我知道的就有九十多个呢,不过您可不要因为他们也是庆氏的人就信任他们……是我多虑了,您也不会信任他们。”
她作为庆氏影子亲自宣布是自己人的人,都还得不到信任呢,更何况那些情报一处的人?
闫春米忽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起码不会被愚蠢的上司给拖累死。
庆尘思索着,他如今真正的权力来自于密谍司密谍的身份,能够调动他手下的这十二名组员,以及组员手里掌握的组织。
而联邦中央情报局的督查身份,不过是一个方便他行事的外界身份而已。
庆尘起身:“我等会儿去哪报道?”
闫春米说道:“凝碧北街焦糖酒吧。”
庆尘问道:“门口有一杯啤酒全息霓虹的焦糖酒吧?”
闫春米愣了一下:“老板知道那里?难道第五区密谍司的站点暴露了?”
“偶尔去过而已,”庆尘点点头:“那就一会儿在焦糖酒吧见。”
说着,他走出了房门,留下闫春米一个人待在屋中。
闫春米再次给影子拨打了一个电话:“先生,您这次选择的二组老板也太谨慎了吧,连报道都要分头行动,在焦糖酒吧汇合。”
影子笑意盈盈的说道:“这样不是挺好吗,说不定他这种好习惯,能带着你们二组活到退休。”
闫春米想了想:“确实是好事。”
……
……
庆尘穿过长长的走廊,然而还没等他按下电梯,却见电梯直接打开了。
里面一个穿着红色高领毛衣、踩着一双雪地靴的女人,用围巾、墨镜、毛线帽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这一幕,何其的熟悉。
这女人身上的衣服,甚至都与闫春米身上一模一样。
庆尘皱眉,他取出手枪指着对方的脑门问道:“还来?”
那女人愣了半晌,哇的一下子哭出声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着,女人摘下墨镜和围巾显露出面目来,庆尘愣住了,他曾不止一次在全息霓虹、轻轨列车车身上看到过对方的容貌。
这是真正的联邦一线明星。
庆尘忽然意识到,闫春米受影子指示来接近自己这位新密谍是主要目的。
而那个女人穿成和明星一模一样的装扮,似乎就是自己来到10号城市以后,那位影子先生给自己挖的第一个坑,第一个见面礼:为了让自己下意识的产生某种误会。
然后把这位真正隐居在这栋楼里的明星,当做情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