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哈哈大笑着推门而入,两人好像早就认识了。
屋里的庆寻已经摆好了一张棋盘,李修睿则坐在他的对面:“一局定输赢?”
“一局定输赢。”
庆寻落子,双方你来我往数十手,李修睿笑吟吟的说道:“你这棋艺也不行啊。”
却见庆寻处处落在下风,很快便有溃不成军之势。
又数十手。
李修睿忽然面色一肃看向昏暗光线里的对手,此时棋盘上忽有边角一条黑龙异军突起,已经杀不死了。
当棋下到这里时,他才意识到,这位银杏山上的主人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在为这黑龙做铺垫。
而就是这一百多手棋,庆寻竟将围棋十诀运用的异常娴熟。
其中,
贪不得胜
舍小就大
逢危须弃
彼强自保
势孤取和
更是被庆寻用到了极致。
李修睿把手里捏着的白子往棋盘上一丢:“棋里有话,你们庆氏的人说话就喜欢弯弯绕绕,有什么就直说吧。”
庆准目瞪口呆,堂堂李氏家主竟然用这种方式毁棋了,不下了!
下棋,普通人怎么可能下得过庆缜血脉,庆寻不仅能胜,还能以他想要的方式胜。
这一点,是李修睿怎么也比不过的。
而这棋里,都是庆寻想对李修睿说的话。
庆寻说道:“联邦有大难,那时大厦倾塌,你我都无法幸免,但我有一条路,准确讲是我看见了一条路,可赢。”
李修睿哭笑不得:“你老小子是想趁机骗我配合你统一联邦吧,少给我装神弄鬼啊。”
庆寻看到的一切,都是李修睿不曾看到的,所以他压根不信。
然而这时,庆寻将棋盘上刚刚李修睿扔掉的棋子,一一捡起。
他继续摆放黑子、白子,并头也不抬的说道:“这盘棋只能李云寿一个人看,小准,你和李氏家主一起出去等待吧。”
李修睿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政治待遇,我大老远的跑来跟你下棋,你让我出去等着?”
庆寻看了他一眼:“我喊你来是喝酒的,不是来下棋的,正主是李云寿,能看棋的人只有他。”
李修睿看向面前的棋盘:“这就是你让我儿子李叔同从18号监狱里,取出来的东西?”
庆寻没有回答。
李修睿又问:“你一定是看到某些重要的事情吧,那为什么我们不能看?多一点人看看,也可以集思广益嘛。你老小子不要觉得你比谁都聪明,好像就只有你的思路可行似的。”
庆寻抬眼看他:“贪不得胜。”
这四个字,几乎道尽了庆寻计划的所有纲领,如果结局是你可以接受的,那么就去拥抱你的命运,不要尝试获得更多。
其他的结局,未必比这个更好。
李修睿撇撇嘴,他站在小木屋门外对庆准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啊,在庆氏当影子有什么前途,来李氏啊,我让你当李氏的独立董事,我还有几个闺女没嫁人,我觉得你就挺不错,接触接触……当然,也得她们愿意才行。”
庆准微笑着说道:“老爷子,我结过婚了。”
“啊……我听说过你的事情,老七说那段时间你好像还来过我们家翻档案来着,”李修睿砸吧砸吧嘴:“但是,日子还得过嘛。”
庆准笑着说道:“她会孤单的。”
李修睿叹息:“可惜了……但你还是可以来我李氏啊。”
木屋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要挖人就走远点挖,不要故意当着我的面挖!”
庆寻和李修睿两个人更像是两个极端,一个是沉默寡言的执棋者,另一个则是潇洒自如的老顽童。
十分钟后,李云寿面色怔然的从木屋里走出来,李修睿说道:“给爹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李云寿面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能说。”
“你是我儿子,还是他儿子?”李修睿瞪着眼睛:“认野爹了?”
屋里的庆寻说道:“你难为小孩子做什么,进来喝酒了。”
李修睿骂骂咧咧的走进去,庆准将木屋门关上。
却听里面喝了片刻,传来李修睿的抱怨声:“你上大学的时候就这么臭屁,结果班上还是一堆女孩子喜欢你,她们就是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真善美的眼睛,无法发现我的好。”
庆寻:“你身上还有真善美这种东西?”
李云寿和庆准两个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庆寻和李修睿两个人,曾做过四年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彼此看不顺眼。
那时候,两个人都还不是家主,谁都不知道自己未来将掌握数千万人的命运。
这时,李修睿醉醺醺的问道:“你突然喊我来喝酒,是因为我快没了吧?”
庆寻没有回答。
李修睿乐呵呵笑着说道:“你这人啊,一辈子活的都太绷着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着,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是李修睿一巴掌拍在了庆寻的肩膀上。
庆寻怒道:“你别在这动手动脚的,这是什么酒品?!”
门外,李云寿一直怔怔的站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