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了几条思路,经由魃宥等本地文娱工作者的改编,变成了脍炙人口的戏本。
这仿佛连载小说一般的故事,听得人如痴如醉。
钟离珺先前只零碎听过两段,见讲得有鼻子有眼,不免勾起好奇心。
高长松无语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上过蓬莱山。”
钟离珺迟疑:“但……”这故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高长松:“就……艺术加工、艺术加工。”
钟离珺不大相信,主要这年头反派人设都很单薄,相较之下,宫九模版太时髦了。
正当时,一楼大厅猛地爆发出喝彩声:“好!”
高长松觉着有些耳熟,伸长脖子去看,果然是老熟人,身着白袍的小白龙用一根朴实的木簪,束一头乌黑的秀发,经过月余的剑修生活,他身上的贵公子习气被消磨不少,腰杆挺直坐在凳子上,不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也很有剑修实习生的模样。
就是还没改掉挥金如土的习惯,他高呵一声:“赏!”成色不错的灵石抛出完美的弧线,正正好落在说书人手心。
说书人脸上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抱拳示好。
高长松道:“嗯……他还真是崇拜呼延吹雪。”
钟离珺道:“什么?”
高长松叹了一口气说:“没有,就是了解一下现代的粉丝生态。”
高长松又用了几勺子豆腐羹,磨喝乐小人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飞奔而来,只见他灵巧地三段跳,直接跃上肩头。
高长松问:“嗯?有贵客来,哪里的贵客?”
听说是青丘山的狐狸,他还是有些狐疑,他跟狐狸也是打过交道的,首先,自己跟钟离珺就被青丘山狐狸囚禁在秘境中,过了一段老夫老妻的生活,其次,武道会狐族也插了一把手,谁叫他们特别会钻营,跟金猪并列妖怪中两大豪商种族。
高长松:“嗯,来者是客,你带我去他们包间吧。”
钟离珺放下筷子:“我陪你一起?”
高长松想想道:“不用吧,这多少也是我的地盘,应该不会出问题,而且咱们一起去,会不会怪怪的。”
两个大男人形影不离,好怪哦。
钟离珺却奇怪道:“这有什么,咱们不经常同进同出?”
高长松一想,也是,那一起去就算了。
武道会上,青丘山的女族长跟高长松自我介绍过:“我是涂山氏的女娥,暂领青丘一族。”
涂山氏在狐族中是最高贵的一支,相传大禹当年娶的九尾狐就是涂山氏的女娇,由此可见,这一族的历史能追溯到很久以前。
女娥长得很漂亮,一举一动都魅骨天成,饶是高长松看多了美艳的狐族,也很难不为她的样貌所叹,可不知是否因他跟钟离珺在一起,竟然也没受到多少诱惑。
倒是钟离珺,看高长松凝视女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手一抽竟然拉住了高长松的手。
高长松:?
等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想把手抽出来,却不知怎的,没有抽动,两人在女娥面前拔起河来。
涂山氏的女娥看他们这模样,意味深长地笑了,不仅如此还收回浑身上下散发的致命魅力,跟高长松微福身道:“久闻高十二郎与友人情深意重,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高长松觉得她在内涵自己,但没有证据。
道行高深的九尾狐狸收敛一身法力,才得以看见她身旁瑟瑟发抖的小狐狸,仔细看来也是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刚才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仔细看,发现她就像是湿漉漉的可怜小狗,浑身上下都在打颤。
高长松:“敢问女娥,这位是?”
女娥感叹道:“这是我同宗同族的小狐狸,可跟我们一族不同,西牛贺洲的青丘一族不怎么擅长修行,眼下一代传一代,没落成这样。”
半是爱怜半是恨铁不成钢道:“她叫玉面,除了人形美丽外,竟没太多自保之力。”
高长松想,玉面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又寒暄道:“都来自西牛贺洲,那跟我竟然是邻居。”
女娥说:“我就想着这一茬才来找你呢,你也是知道的,我深居简出,不认得多少人,从西牛贺洲来的更是只有十二郎你一个。”
“我寻思着玉面这闺女在东华也不是很住得惯,只能带她来找你,都是老乡,适应起来会更快。”
她最后又说:“我知道你在西州来客中很有些脸面,也愿意帮助人,实不相瞒,我这小辈跨海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寻找人,她找的也是西州来客,我请你来是想打听一下,听没听说过那人。”
高长松说:“若我知道,定义不容辞。”
他在西牛贺洲老乡群中很吃得开,女娥找他还真挺正常的。
钟离珺寡言,一直拉着高长松的手当背景板,可当他听见女娥说“玉面”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修长的手指在高长松手心里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