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足以遮天蔽日的幕布,将小饰品鳞次栉比地悬挂在幕布上,让人目不暇接。
资圣门内却不相同,听着简长娓娓道来的解说,眼前风景位置一变,初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等身高的美人图像,高长松略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山水画会更多呢。
仔细看,却发现那是给人画肖像的摊子。
正对面则是一家书店,什么装帧本都有,还有淡黄色的佛经卷。
简长看了眼佛经卷,随即话锋一转道:“这是用金粟笺写的佛经,普适性很强,承天寺设置专门纸坊,就为产金粟笺来抄写大藏经。”
高长松眯着眼睛说:“这色泽并非皮纸所有,莫非编入了蚕丝?”
简长说:“不仅如此,这纸色黄,是黄蘖汁浸泡后带来的,不说其他,对佛经纸来说最重要的是保存长久,不畏惧虫蛀。”
走着走着,终于来到高长松的摊位,正如他想得一样,雄心壮志的伙计抢不过大相国寺的老油条。
他这名伙计叫做梁锦云,家住在马行街。
开业前,高长松去找雇佣人力的行老,行老给他推荐了梁锦云。
他的职业高长松很熟悉,原本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当然了,像他们这种人,工作是非常多变的,今天是货郎,明天是店小二,后天则是街上叫卖小报的贩子。
就胜在年纪轻、嘴皮子溜,再加上脑瓜灵光是本地一条小地头蛇,很难有什么事情会难到他们,再不济也能招来三教九流的朋友帮衬。
梁锦云将小摊位经营得有声有色,附近摊位的主人有落地的书生,也有替主人来卖书画的小厮,包括那些画匠,他们身上都有种文人的清高,不怎么愿意叫卖。
梁锦云就不同了,嘴皮子特别甜,哥哥姐姐叫一串,没法对他吹胡子瞪眼。
有他出色的推销能力,再加上珞珈纸在小范围红火,不仅大相国寺的僧人来采买,书生路过这儿也少不了带一刀纸走。
反正紫竹纸不比寻常纸贵多少,比那些彩笺更便宜。
高长松没惊动梁锦云,而是默默逛了其他店,他只看那些与他有竞争关系的,哪些卖得好就上去问两嘴。
其中,高长松发现彩色的纸笺卖得特别好,包括撒了金粉的,用毛笔在边框勾勒出小花朵的。
换言之,就如同现代人买本子一样,越是花里胡哨的就卖得越好。
哦,对了,这里的文人还喜欢风雅那一挂的。
这让高长松陷入沉默,他忽然想起了一种曾风靡小学的手工作品——花草纸。
做法还真不难,且当年的原材料就是些废弃纸浆,若说有什么问题,就是小孩儿的手工能力有限,成品有些粗糙。
考虑到古代文人都很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他要不再弄个花草纸系列少量发售,价格拉高点,还能再挣一笔呢!
由此可见,高长松的商业头脑还是很不错的,逛一圈就想到了新的挣钱方法。
*
这一顿致歉饭拉近了高长松与白衣秀士、简长的距离,逛完大相国寺后,出于私心,高长松询问简长跟白衣秀士接下来的打算。
简长还好,他本来就是名僧,长居天清寺内,他跟高长松说:“最近想在寺内举办一场文会,届时邀请东华国内的文学爱好者一同参与。”
还主动表示,到时候就要用又白又平整的紫竹纸。
这个高长松不很在意,可能是生意大了,做什么都不愁,他又问白衣秀士接下来的打算。
这就有点惨了,白衣秀士长叹一口气道:“不过是找一山清水秀之处,接着温书罢了,我准备今年再下场一次,倘若没什么成果,只能证明我就应该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若能在云游之时多治几个人,悟一些道理,也不算这一生枉来了。”
听他这么说,高长松的同情心又有一丝丝冒头,哎,多好的妖怪啊,竟然就被猴哥一棒子打死了,这也太冤了。
他称赞道:“听闻您有悬壶济世之心,实在佩服,敢问道友走的可是功德成仙的修行道路?”
白衣秀士摇头:“不敢奢望成仙,朝闻道,夕死可矣。”
高长松:!妈耶,更可惜了!
他绞尽脑汁从脑海深处搬出不思进取的白仙:“实不相瞒,我在东洲有一名小友,欲走功德成仙之路,然而他只凭借天赋救治百姓,医理知识一窍不通,倘若有机会,想邀请您教导他一二。”
可以让白仙过来,也可以带白衣秀士回去,如果回去的话,要不带他在花果山前过一下明路吧,这就不至于被一棒子打死了……
白衣秀士听后十分激动,他道:“义不容辞!”
他对白仙的初始好感十分之高,不仅如此,从白衣秀士絮絮叨叨的描述中,高长松还得知,他在黎山老母门下还有一名小师妹,精通黄岐之术。
高长松:“……那名小师妹,不会叫白娘子吧?”
白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