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个人或景,也有些说服力。”
钟离珺高兴道:“感情好啊,十二郎不如将昨日那幅画给作完了,到时候带去,我看画得很好,跟我本人别无二致。”
高长松睨他,心说钟离珺这时还有些腹黑,他要是画了、带去了,那就不要将二人只隔层纸的关系捅破了、昭告天下了?
这地儿南风盛行,肯定有人把他们关系往那方面想啊!
于是高长松没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说:“我再考虑考虑。”又看天头全黑,就说,“时间差不多了,安歇吧。”
……
吹台雅集当日。
一大早,熊居士对水面梳理自己茂盛的毛发。
他惯常以原相示人,可这是雅集,熊毛茸茸的外表实在不合适,于是他化作人形。
黑熊精的人形也很高大,足有两米,又生一张阔面脸,腰大肚圆,活似古代挺着肚皮的威武将军。
他这模样其实很不适合文士外袍,不如身披铠甲,可黑熊精就乐意穿,他还在两种流行风格中犹豫了许久。
眼下复古风盛行,魏晋时期的上衣下裳特别火,这还得加上广袖宽袍。作这种打扮的,一般都是放浪形骸的狂士,多半有修道背景。
还有就是着道衣或褙子的,文人雅士爱穿着一身,典雅俊俏。
黑熊精肯定是后者,他自认是正统文人,论道时也轻言细语,看见衣衫不整的狂士都要皱眉。
然而,他确实不大适合褙子,若穿在清俊的文人身上,褙子还有窜风的余地,看上去十分潇洒,在他身上,则被绷出一圆润的弧度,尤其是肚腩位置,着实像武夫装文人。
他在这方面比较盲目,只觉得自己穿后效果奇佳,很有风度,等到白衣秀士兴冲冲前来时还张开双臂得意道:“白兄,你看弟我这一身打扮如何?”
只可惜白衣秀士跟他差不多,都很唯心主义,再加上他对黑熊精还有文化人滤镜在,赞不绝口道:“这一身实在是太衬贤弟了!真是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啊!”
黑熊精听后更高兴了,这是称自己像文采斐然的高雅文士啊!
他强作矜持,整理一丝褶皱也无的衣袍,又慢条斯理地将袍角放下来。
白衣秀士给他呐喊助威:“不错不错,贤弟不若经常做这打扮。”
黑熊精摆手道:“哎,我在这儿是劳动改造的,平日任务繁重,怎能如此呢,近日能够调班去参加雅集,一是多亏了兄长你,二也不可不谢过高十二郎。”
又唏嘘道:“哎,谁能想到我曾不敬于他呢,我这急躁的性子真得改改。”
白衣秀士对高长松印象很好,那坑害他的金池长老自然成为了小人,于是他说:“贤弟不过是被那奸人懵逼了,十二郎心胸宽广,肯定不会计较。”
黑熊精还有些纠结,他跟金池长老也论了不少次道,直接说小人,有点不合适吧,于是只悻悻点头,不说话。
好在白衣秀士也没多纠结,拉着黑熊精去吃早食,只准备浅吃些就走。
谁知正好遇见观音跟红孩儿他们,这师徒仨都一块吃饭,红孩儿看见黑熊精的样子,当时就笑喷了,正当他想说什么时,观音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眼神,红孩儿立刻住嘴。
他们开始是练关扑的师徒,也不知怎的,或许是观音太有气场,把红孩儿带得服服帖帖,上一个在他面前如此有威信的,还是铁扇公主呢。
黑熊精跟白衣秀士赶着出门,又想到雅集上要吃菜喝酒,没吃太多,等他出去后,红孩儿笑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那是什么打扮。”
段濂也觉着黑熊精很有意思,他诧异道:“花蛇也就算了,清俊文弱,那头熊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他换个化身也行啊。”
这些妖王多掌握变化之术,换个壳子太简单了。
红孩儿嘲笑道:“他觉着不用换,自己很合适。”
观音菩萨不置可否,却把那文人雅集记在心头。
昨天入了许久不见的木吒的梦,他凭借一身法力混得如鱼得水。
他跟那些妖怪还不同,是陈塘关的公子,也就是最早一批的士,受到的教育是很完善的,与其跟地痞流氓混在一块,他更喜欢跟公子哥们打成一片。
吹台雅集不只是读书人的集会,到场的艺术家多,这年头艺术家是小道,画师的地位是远低于文人的,于是兴高采烈来此的,都是些开放的、有意思的人,木吒绝对是其中之一。
观音菩萨掐指一算,自己给木吒放几个月假了,当然,按照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算,这才半天,只是他看对方成日里纯玩,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心有不甘。
他略作思考,干脆视奸木吒算了,到时候抓个现形,以和善的眼光看他问:这就是你忙碌的样子?
这给他将木吒遣送回珞珈山,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说干就干,早餐结束后,观音菩萨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