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永远越不过第一季,而且他妹妹跟一部分生意还在大唐呢!
老家乌斯藏也有两年不归了,他完全可以走上粟特商队的西行之路,多挖掘几个妖怪啊!
别说,他们干起活来,真利索!
高长松正沉浸在资本家的幻想中,嘴角都挂上莫名的笑容,这时一名宣和画院的待诏突破重围,走进靠水边的亭台。
吹台可不是光秃秃一张台,往前推几百年前,这里是皇家园林,不仅有几十亩的莲花泽,还围绕菏泽建立了一圈儿长廊亭院。
这都是在吹台底,它的实体是人工夯实成的土坡,高长松看,足有进二十米高,像一座小山丘,山丘上建了庙宇,建了小二层庭院,楼阁错落有致。
周待诏穿文士袍,留山羊胡,看着文邹邹的,他脱离队伍,只身杀入高长松的朋友群中,拱手道:“阁下可是高十二郎?”
寒暄还是必不可少的!
人家说话也很客气,高长松应下来后,周待诏就说:“我在画院中已听说过十二郎新画法的名声,只可惜没见着真画,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听这话,如哼哈二将一般跟在高长松屁股后面的白衣秀士就不同意了,他不客气道:“哪里要十二郎出手,看我的便是。”
还表示:“我虽只得了十二郎几分意味,却自觉拿得出手。”
随即睥睨画匠,大有“你是哪根葱,怎么就让十二郎出手”的架势。
周待诏被噎住了,心说自己好歹是个画院待诏,能够陪艺术皇帝绘画的画家中的画家,怎就连看别人的画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且他是不怎么把高长松当回事,觉得他是艺术行业的门外汉,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然而,抬头看白衣秀士,便幻视了对他“斯哈斯哈”的白蛇,凶悍的蛇头如虚影一般立于白衣秀士身后,周待诏立刻就怂了,说:“也行、也行。”
又紧张回头,看向聚在一起的院画师。
白衣秀士来不及找石桌便展开自信之作,高长松一早就看过,没怎受冲击,身旁其他都是绘画界的门外汉。
周待诏细细看过去,画技说实在的,中上之作,白衣修士也用了界画的手法,建筑物一幢幢横平竖直,精美而工整。
界画中也有远近之分,表达得却不很好,经常产生一幢楼宇在另一幢之上的错觉,白衣秀士展开的这幅图,却不一样。
周待诏喃喃自语道:“人们常言近大远小,想要在画纸上表现,哪有说得容易,且这楼台绘画技术虽不出挑,几个侧面却画得极好,它像是立在纸面上。”
白衣秀士昂头挺胸,与有荣焉道:“都是十二郎教得好啊!”
周待诏猛然抬头,直看向高长松,他想问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一句感叹:“十二郎技巧之精妙,已超乎我之想象。”
他又不能问高长松这是怎么画的。这年头的人都很看重知识私有,独门秘籍哪里能解答?
高长松顺手就解释了:“这要注意的点比较多,比方说画面的明暗,曲线度等等。”
随即将自家那点美术知识搜肠刮肚,说给周待诏听,周待诏听得一愣一愣,嘴巴出离地长大了,他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我能听的吗?”
在他冒出这念头的同时,高长松身后忽然传来叫好声,喝彩还十分响亮,原来,白衣秀士的话不仅招来了周待诏,侍奉的画师们也蜂拥而至。
其中有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被众人簇拥着上前来,他仔细地询问了明暗、远近,高长松看萦绕在人周围淡淡地紫气,与他有点眼熟的脸,放缓讲解速度。
心说:你们这些皇帝,怎就喜欢微服私访呢,知不知道现场的妖怪大王能一口一个小朋友,吞你很方便的!
水佶的路数也有点迷,他又不叫破身份,也没特意伪装,又跟高长松说:“这等精致的画法,可否用在人像上?”
高长松说:“我这回没带人像来,但这幅画该能说明这问题。”
说着便缓缓展开画卷,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跃然纸上。
仔细看,甚至能辨别出他绝不同于其他猴的神态,是桀骜的、不逊的,充满了斗争精神。
他的身材在猴子中更算高大,肩宽臂长,看那鼓鼓囊囊的臂膀,就知他充满了力量。
灌注了信仰之力的画像情感饱满,震住一众人,水佶连连感叹:“好一位俊美的猴王!”
高长松与有荣焉地昂头。
这幅想象中的美猴王,是他结合了花果山猴子长相,与孙悟空神态的自信之作,目前大圣还被压在五指山下,见不得他全貌,只能结合马、流二位元帅的模样,进行再创造。
说来也奇怪,高长松画钟离珺的下身,迟迟不能下笔,只觉斟酌再三,脑海中的画面都是朦胧的,画孙悟空就不同了,厨力惊人,一气呵成,只要是看见这幅画的,都能感受到孙悟空的潇洒与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