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挑着担暴走就更好了!
于是他没给仆役机会,挑担健步如飞,仔细看看,竟然比白马走得更快!
仆役看他脚下的滚滚烟尘,呆楞后一个激灵,边跑边喊道:“法师!等等我啊法师!”
陈玄奘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他说:“你也别累着,上马跟这我就行了!”
马可以一路小跑,跑得飞快。
奈何仆役十分懂上下尊卑,玄奘说了,他却不肯应,他一边迎着风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成啊!那白马……呼……白马是唐王留给您的,我又怎么能僭越呢!”
“我这样的粗人,能够跟随您……呼……前往西天,已经是了不得的殊荣了,再骑着马……实在是折煞我啊!”
陈玄奘一听,终于不挺胸向前冲了,只见他脚下刹车,以脚掌为圆心,圆融地转了个面。
厚实的鞋底与平整的地面摩擦,对鞋底的纹路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
陈玄奘心底涌出一阵叹息:哎,这么走怎样都好,就是太费鞋底了。
这也是他长期以来遇见的问题,他的鞋子损耗得太快!
好在他包裹里放了针线,西行之余,还能纳鞋底!
很快,玄奘就将这些思绪赶出脑海,他在一脸空白的仆役面前刹住脚,放下担子说:“你若是不上马,我还要忧心你落下。”
“我是不耐烦骑这马儿的,你是不知道,我儿时居住金山寺,一开始,寺庙里没有井,想打水需下山再上山,我那时挑水桶在山里直上直下,速度不比骑驴骑马来得慢。”
“那还是在山上,在平地更不用说多。”
“此马是长者赐,不可辞,然对我来说,益处十分有限,不如你骑上马,又可以赶得上我,又可以用到它,一举两得。”
仆役听这一番话,被绕晕了,他想:如果拖累西行之路,那就是大罪过啊!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相较之下,只是骑马,应该没什么吧,按照玄奘法师的说法,甚至能帮他解决些麻烦。
于是仆役晕乎乎地上马。
他双腿夹马腹,悠哉的小白马踢踏踢踏向前跑,陈玄奘见此情景,暗自点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健步如飞。
嘿咻嘿咻!
*
玄奘法师跟原著中慢悠悠的唐僧不同,是个很干练的和尚,再加上他跑得比马都快,仅一日便来到巩州城。
巩州城的官吏早听说大唐御弟要来,却以为起码是三天后,等玄奘法师在驿站坐定,合属官吏才匆匆忙忙赶来。
此州的最高官名为郝刺史,他先策马来到驿站前,扶正歪斜的官帽,又整理衣襟,待衣冠整理好后,才在吏员的引导下去见陈玄奘。
届时,玄奘法师已和水吞下两块粗粮蒸饼,准备诵经修行。
郝刺史一看见玄奘,眼前一亮,好一个俊秀的和尚!
他继承了丞相女儿娘与状元父的好相貌,这年头想要做官,长相是第一关,陈玄奘又是金蝉子的转世,很少能找到这么好看又端方的和尚了。
他皮肤白,却因经历风水日晒而不显女气,眉目清秀,又自带一股勃勃英气。
至于高挑的身段,更不用多说些什么,只是那些钢铁般的肌肉,都被布衫包裹着,寻常人看不出。
郝刺史毕恭毕敬道:“钦差御弟法师亲临,不敢不来参见,我知衙门官府浊气熏天,不敢在那招待法师,只在福临寺设斋饭,还望法师垂怜。”
“寺庙中的僧人也早闻法师的名声,若您不赶时间,不妨趁此空当给他们解决些问题,如果能得到法师您的点拨,他们的佛法修行路也会更顺畅些。”
陈玄奘本来不想去赴那劳什子宴会,与原著中的唐僧不同,他不大会跟这些国主啊、官员啊交流,更不习惯被奉为座上宾,谁叫他是苦修的法师呢。
然而提到寺庙中的僧侣,那就不一样了,他还是很愿意跟人交流佛法的。
郝刺史这一通话,只能说是瞎猫撞死耗子,正好碰上了。
玄奘法师起身道:“阿弥陀佛,斋饭我就不用了,我已食过,倘若是跟随我的徒儿肚饿,让他用一些罢。”
西行一路,跟着他的仆役,都算是他的徒儿,更别说那还是一名佛教徒了。
郝刺史听了,本来有些忐忑,连宴会都不愿意去,果然是他迎接迟了吧!
又听玄奘说:“点拨倒是不敢,若是同门师兄弟有什么见解,互相交流便是。”
却是同意移步寺庙!
于是刺史松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
赶紧拥着玄奘去了。
天上的六甲六丁看着情形,也有些沉默。
这……这名玄奘法师,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们对比一下之前西行未果的僧人。
前进速度,有点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