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然后指责柴家不识时务,竟然敢瞧不起武家,引周钦上钩,接着说出自己知道魏明肃和卢华英的秘密,煽动周钦去对付柴雍和魏明肃,可是一对上周钦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顿时冷汗直冒,再听周钦语气阴沉,腿都软了。
“周侍郎,魏刺史四年前认识卢三娘!两人还有一段私情!”
程粲大声道。
周钦愣了一下,脸上一丝惊疑掠过。
程粲看出他不信自己的话,擦了擦冷汗,声音变了调:“周侍郎,我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魏刺史四年前在鹿苑寺做抄经生,卢三娘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他的!他们两一个是五姓嫡女,一个出身寒微,竟然偷偷来往,伤风败俗!卢家震怒,把魏刺史赶出了长安,所以魏刺史后来去了洛阳。卢家为了名声,掩盖了这件丑事,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当年那个抄经生姓魏!”
周钦瞳孔微微缩了一缩。
女皇为打击门阀势力,提拔大批寒门之士。四年前,魏明肃到了洛阳,得女皇赏识提拔,半个月后即被派往巴州。
李贤自尽,魏明肃第一次被贬,然后被派去扬州为官。
不久李敬业在扬州发动叛乱,传送骆宾王所写的檄文给附近州县,集结军队攻城。
叛军攻打到了魏明肃的城下,当时刺史已经被俘,他坚守城池,拒不投降,等到朝廷讨伐叛军的大军赶到,和大军里应外合,大败叛军。
平定了叛乱后,魏明肃被女皇召回洛阳,因功进入大理寺,拿起屠刀,开始冷酷地屠杀李唐宗室和门阀世家。
魏明肃发迹以后的经历,洛阳人耳熟能详,他的过往,知道的就少了,众人只知道他家境贫穷,以抄写佛经为生,曾在鹿苑寺写经。
周钦怎么也想不到,冷情冷性的魏明肃,竟然也有一段年少轻狂的过去。
四年前的他一文不名,居然不顾礼法、不知尊卑,私通高门女子?
还以为他佛经抄多了,清心寡欲,不娶妻不纳妾,这辈子要当和尚呢!
原来他也能对女人动心!
周钦喜出望外。
魏明肃也是有弱点的!
……
火灭了。
被府兵带到院子里的贵公子们都放下了心,回屋睡觉。
柴雍回房换衣,他的衣服下摆被烧出了几个洞。
夜下一阵呼喊声,裴景耀打马飞奔而来,推门进屋:“三郎,魏刺史派人到城南,把大嫂带走了!”
柴雍匆匆换好衣服,求见魏明肃。
这一次谷管事递出去的荷包被府兵还回来了:“世子爷,这都半夜了,魏刺史没空见您。”
柴雍眼中怒气一闪:“魏刺史的人刚才带走了卢家王娘子,王娘子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犯了什么罪?”
府兵进去传话,不一会儿走了出来:“世子爷,魏刺史的部下说,王娘子有纵火的嫌疑,所以要把她抓来审问。”
“王娘子连家门都没出过,怎么可能有纵火的嫌疑?”裴景耀跑得脸色发白,走上前,怒道,“卢二哥被抓,王娘子也被抓,魏刺史这是胡乱给他们安罪名!”
府兵摇摇头:“魏刺史已经睡了,两位公子请回吧。”
柴雍勃然大怒,右手按到了刀柄上。
“世子爷!不能冲动。”谷管事按住他的手,把他拉开,“既然魏刺史已经睡了,我们回去找几个人证明王娘子没出过家门,明天一定可以把王娘子救出来。”
柴雍一贯带笑的眼睛漆黑冰冷,一语不发,把刀按回刀鞘里。
……
浓烟散去,月光洒下来,照在书房的窗前。
魏明肃没有睡。
他坐在油灯前看公文,被烧伤的胳膊放在案上。
医者为他敷了药,叮嘱了些话,退了出去,从进门到告退,医者都没敢抬起眼睛。
灯火渐渐暗了下去,黄纸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魏明肃挽着袖子,拿起一根木签,把浸在油里的灯芯挑了挑,这是他做过无数次的事,早已熟练,不过现在胳膊受伤了,挑了几下,灯火才变得亮起来。
月光慢慢从窗前照到了屋子里,夜已深了。
魏明肃合上黄纸,闭目沉思了片刻,吹灭油灯,起身回房。
两个下人守在门前,满脸堆笑。
这间院子是柳城司户的一处宅院,平时没人住。西州风沙大,一阵风过去,屋顶和院子里就落了一层沙土。同进留下原来看屋子的下人,让他们打扫房子。
魏明肃挥挥手,示意自己不要人服侍。
两个下人对望一眼,退下了。
魏明肃推门进屋。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帘子里是一张靠墙的床,床上铺了毯子。
魏明肃坐下脱了靴子,把靴子放在床边,解了腰带,和衣躺下。
风从缝隙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