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3)

沈映宵靠近自己的那一侧皮肤已经被熏得晕红,再这么下去,恐怕真离烫伤不远了。

戚怀风:“……”

他有时真的很疑惑,师尊那样严厉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把师兄娇惯成这样的。虽说仙灵之体修行没有瓶颈,不用往死里练也能步步拔升。但看看师兄,再想想他自己的练剑经历……

戚怀风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到了元婴期还这么吃不得苦,我若是师尊,定要在你幼时也把你扔到体修宗门练上几十年,总好过现在稍微遇上点事便叫苦连天。”

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有一点同门情在。

戚怀风只得将那些溢出的火仔细敛入纹印,

() 耐下心留意着这个麻烦的师兄,

不再乱想。

……

过了一阵,

两人终于原路返回了城镇。

此时天刚微亮,远远望去,便先看到了那罩子一样倒扣在整座城镇上空的阵法。

或许是到了白日,阵法便会自行隐藏,也或许是已经送出了孕育着魔种的“新娘”,完成了指令,不必继续存在了。

总之,如今阵法已消散得差不多了,只剩一层薄薄的脆壳若隐若现。

戚怀风盯着上面的阵纹观察片刻,把沈映宵倒了倒手,空着的一只手拔剑出鞘,斜斜挥过。

三尺青锋斩出,眨眼暴涨至数百丈。剑芒横切过整片阵法,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层大阵轰然碎裂。附着的剑意则追着阵纹直达地底。城门处忽然裂开硕大的缝隙,埋在地下的阵法被劈碎一角,再也无法构筑而起。

解决了这桩麻烦,戚怀风这才压低剑身,带着沈映宵落入城中。

……

下落时,沈映宵目光在城中扫过。

先前凌尘在这里出现过,但头顶那道大阵会自然吸纳阵中灵力,师尊残留的气息如今都被它贪婪吸走,那些粉尘也早已随风飘散,难以察觉。

他又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戚怀风。

“师弟好像的确没察觉到师尊来过。而梅师弟先前被那佛像折腾得够呛,更没有余力去四处感知。”

沈映宵悄悄对剑灵道:“这样也好,否则若是他们认准了这里,硬要留下挖地三尺找出师尊,就太耽误事了。现在师弟应该只会以为师尊去过秘境、又离开了吧。”

正说着,突然一个人转过街角,快步迎上前,熟悉的嗓音传来:“师兄,你无事?”

戚怀风抬头朝来人望了一眼,见是梅文鹤,于是并未拦着。

他正打算把沈映宵就地一放,让医修诊一诊状况。谁知有人先一步察觉了他的意图——沈映宵望着不怎么干净的地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动作比上一次更加熟练。

戚怀风:“……”

虽说也能拽开沈映宵的手,强行将人扔下,但他委实懒得跟这多灾多难的伤患较真。

转头往旁边一看,发现这里正好是那间客栈,戚怀风便起身从窗户落入,进到客房,将人往榻上一丢。

梅文鹤追了上来。

他轻飘飘地踏过窗沿,落在地上,一抬眼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蹙眉:“都说过多少次了,你动作轻些。”

这话近来听过太多次,戚怀风已经练出来了,理都不理他。

梅文鹤叹了一口气,走近沈映宵伸出手,想要探脉。然而他刚来到塌边,一滴血便啪嗒落到了地上。

戚怀风原本正要出门,此时却忽然停步,回身望了过来。

沈映宵也略微一怔。他从床边支起身子,蹙眉盯着梅文鹤腰侧:“你转过来。”

“怎么了?”梅文鹤虽有些不解,但面对这副模样的师兄,他一贯很好说话,

顺着沈映宵的要求侧过了身。

沈映宵目光落在他背上,

就见靠近后腰的地方,

青色衣袍晕开了一片湿淋淋的深色。

那里的衣料也破了,被尖锐的东西刮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沾到污水了?

沈映宵总觉得不对,伸手在那片湿渍上一摸。

梅文鹤没想到师兄会忽然摸自己,他略微一怔,耳根飞起一抹薄红。

沈映宵却没看到这一幕,他望着自己收回来的手,心里微惊:那一把下去,根本没摸到什么污水,而且摸到了一手猩红的鲜血。

这些血液没有多少腥气,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平时总在梅文鹤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梅文鹤目光落在他手上,同样一怔。他背过手,探了探自己的衣服。

“大概是先前在那座祠堂里刮破的,那里的雕塑张牙舞爪,有许多突起的尖刃。”梅文鹤后知后觉,“我说方才怎么总是手脚发软,先前还以为自己中了毒,可一探却只探出气血亏损……原来如此。”

剑灵一脸震惊:“衣服下摆的血都快干掉了,这血定然已经断断续续流了许久,这样他都没发现?”

沈映宵想起梅文鹤先前被那石像困了许久,如今头脑昏花倒也勉强说得通。他叹了一口气,挪了挪让出半边床:“你应该带了药吧,趴下我给你敷上。”

梅文鹤看了看床,然后看了看他,不知在想什么,面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