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不绝如缕,放眼望去,酒店大半的窗户都在冒烟。旁边连在一起的建筑也被大火吞噬。火焰的形状就像爆发的熔浆,在半空中蔓延开来,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楼宇的灰烬就像是落霜下雪一样纷纷扬扬地洒在楼下惊恐观望着的路人身上。
萩原研二心下一惊,五楼明显也已经在火势范围之内,消防车的攀爬架根本不能往窗口放。上下都是火。响要怎么从里面逃出来?
他开始有点后悔了,不该这么放任原本还在安全地区的响重新冲进火场里面。他看着消防员开足高压水枪灭火,完全没有办法逼近建筑。
响又不是警察了。
那要是他有个什么好歹的话……
萩原研二的心沉沉下坠,感觉自己的双腿都灌满铅,连动都没有办法动,脑袋里面闪过一幕幕响葬身火海的画面。
“萩原。”
“萩原。”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被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才缓过神,回过头一看,视线下移,响单手抱着一个抱着他脑袋的孩子,说道:“你在看什么?叫你好久了。孩子的妈妈呢?我快被她抱得窒息了。”
萩原研二一惊,视线在着火的建筑和毫发无伤的响身上来回,声音也夹着不可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出来很久了,找不到人。”响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情况,顺便费心地打算把脸上的小女孩抓下来,“你可以帮个忙吗?”
两个人都没有想过这么费劲,刚抓住孩子的胳膊,孩子就开始哭闹起来。响连忙摇着她哄,萩原研二则一只手护在她背后,以防她跌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让她抱着你的头的?”
女孩子现在就差两条腿都搭在响的肩膀上。
响:“……”
如果被当作猫一头抱住后,发现猫渐渐变成人的话,这个抱头的动作应该就很难改了。
响和女孩子是从布草间的运输管道一路滑到了地下一层。
为了以防万一,最底下没有任何床单被褥布料,小女孩会摔伤,响先落地,把孩子稳稳接住。幸运的是,下面全是柔软的布料,洗衣间也是内置锁,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出入。
见人安全之后,调侃的话也才慢慢回来了。
“你要是从火光里面出现,就成了头版头条大英雄了。”
响抬头看着全是火光的玻璃窗,光是那热浪扑在皮肤上都得有一二级烧伤,“又不是写小说,要怎么造势引导别人目光,还是怎么安全怎么来吧!安全第一。你喜欢你就上。来年今日,我一定送你一束花。”
“你要不要那么损?”
萩原研二佯装不满地吐槽了一下,自己很快又笑了起来。
女孩的妈妈苏醒之后,很快就来接孩子,对着响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响看向萩原研二,把萩原研二看得不明不白。直到响朝着他的方向做了一个小小的敬礼的手势,萩原研二才心领神会。
“这都是警察的信念与义务。”
萩原研二顿了顿,朝着女孩的妈妈说道:“最重要的是感谢您愿意相信我们。”
她妈妈对自己曾经有的不相信警方的念头抱有一丝赧然,但还是感激地握住萩原研二的手说道:“我是一名职业记者。我可以把您的事情和这句话写在这次横滨火灾事故上吗?”
“如果不提名字的话,可以写。这次不仅仅只有我在前线努力,还有很多同伴同事也在第一时间冲在最危险的地段救死扶伤。如果您真的准备要写的话,请感谢他们为主。”
孩子妈妈听得动容,连连点头。
在离开前,小女孩还一直对响招手,嘴里喊着“猫猫”。
响一个激灵,紧张地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发现所有人都不把有自闭症的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响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那个孩子还是有些不甘心,伸手要抓响。于是,响蹲在地上对着她耳畔,轻轻地“喵”了一声。
原本表情呆滞的孩子眼睛闪着光,“咯咯”地在笑,最后朝着响的方向挥了挥手。
这个反应让旁边的妈妈很惊奇,连连看了响好几眼,把响看得耳朵都热起来。
旁边的萩原研二忍不住好笑。
见她们离开后,响原本想着跟他们汇合,萩原研二却在旁边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响顿住脚步,“什么?”
“我其实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人很难相处。”
响顿时被这句话毫无预警地暴击,“我、我原来那么差劲吗?”
“主要是因为总觉得你虽然很用心吧,但好像其实都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一样,感觉看不透你。”萩原研二说到这里,笑了笑,说道,“可是有一次警校运动会上,我不是第一次喊你的名字Hibiki吗?你吓了一跳,全程红着脸跑完路,我才意识到,原来你是个那么害羞的人,一下子就真实了不少。”
响对自己社恐的本质表示拒绝,“我根本不是害羞的人。“
“那好,你看着我的眼睛十秒,不要脸红。”
萩原研二半弯下腰,抬头认真地看着响的脸。
响视线避无可避,端起冷漠的面孔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