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酸涩又浓重了几分。
纵使再多不舍,还是得坦然接受现况,他既无力阻止,就只能成倍的付出,务必在明年的秋闱荣登桂榜,后年才得以去晏都参加春闱。
“承修,日后见。”云祈修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眼底泛起的涟漪,温声细语地低喃一声。
不过,他这话方才落下,记忆中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就在脑海中扭曲了几分,甚至隐隐有模糊的趋势。
陆知杭眉头紧皱,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仍耐不住脑袋生起的胀痛。
似乎只要他越想,这疼痛的愈发深刻,挣扎许久他才放弃了继续回想的念头,屏息静气。
陆知杭待在原地缓和了一段时间,脸色才逐渐好转,再回神时就发现没了热闹可看的百姓有不少已经脸泛红晕地盯着他瞧了起来,怪不得突感周遭燥热得紧。
“这……这位公子生得好面生。”凑在前的女子羞涩道。
“这不是那日在街巷骑着自行车的公子?”有人惊呼。
“……”陆知杭嘴角抽搐了几下,不敢在此多待,并未细听几人细碎的讨论声,就赶在人群越来越多之前上了马车,往卖香料的地方而去。
他还得谈妥香水的买卖,银子不嫌多。
仔细算算账,他这三个月挣来的银子至少有万两银子,具体的陆知杭没算过,刨去成本也是笔巨款。
奈何住在符元明府上,吃着师父家中的粮食,就连笔墨纸砚都有人提供,一时还不知这银子该怎么花合适。
宅院的话暂且没有这需求,他的目标是定居上京,当然没有在江南和长淮县买房的念头。
不过,自古夺嫡除了权势外,银子也是少不了的资源,自己这点银子当然上不了台面,但只要他多发展些产业,总能帮衬点什么。
正想着,飞扬而起的帘布外就出现了一位骨瘦如柴的稚童,手中拿着残缺的碗在街上乞讨,却被行人嫌弃挡了路,一脚踹开,看着可怜得很。
“开间孤儿院也不错……”陆知杭抬眸望去,神色微动。
他出府的次数不多,走在街上就更少了,哪怕是江南这等繁荣富庶之地都有衣不蔽体的人。
若能给这些居无定所的孩童一个地方住着,力所能及地领着人走上一条正轨也不错。
陆知杭倒不是钱多得没处花,发发善心,而是参杂了些自己培养班底的念头。
他手中能用的人不过一个陆昭,剩下的都是师兄和师父的人手,识文断字者没有,就莫要论有一技之长者。